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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鬱把她扶穩，沒看她，也沒去看譚曦，而是拿出手機把拉黑了幾個月的號碼找了出來，撥通——

對方幾乎是秒接：「小鬱？」

譚鬱開了擴音，譚晨的聲音迴響在樓道里。

譚鬱冷著聲說：「給你三分鐘，把你弟弟帶走，不然我報警。」

譚鬱住的的小區連電梯都沒有，季言從樓梯上來就聽見譚鬱說要報警，季言站在下面一節樓梯，電話通著，他跟張希說：「叫保安上來。」

譚曦是被保安架走的，張希一直在樓下沒上來，看見兩個保安架著譚曦的胳膊從樓道里出來，她連忙舉起手機把這一幕給拍了下來，譚曦瞪過去她也沒躲，顯然是收到了命令才這麼有底氣。

樓上，譚鬱沒請宋輕文和季言進門，他看向季言：「你怎麼來了？」

「不放心你。」季言看向宋輕文，宋輕文一瞬不瞬的看著譚鬱，眼角泛紅，欲言又止。

季言捏了一下譚鬱的手心，譚鬱轉過身：「剛才麻煩宋老師了。」

宋輕文聽到這聲「宋老師」，眼淚一下子就忍不住了，她剛才那些話不是故意說給他聽的，但也知道他肯定聽見了，可他還叫她「宋老師」。

「小鬱，我」宋輕文伸手想要拉他，譚鬱躲了一下。

譚鬱說：「我送宋老師下樓吧。」

沒問她為什麼會到這來，也沒問她剛才那些話是什麼意思，譚鬱冷靜的讓宋輕文心疼。

她抹了抹眼淚，想起喬琳之跟她說的那些話，勸自己不要著急，她解釋說：「我就是過來看看，沒想打擾你，你不要有負擔。」

譚鬱點頭：「還是要謝謝您。」

宋輕文搖頭，忍著卻怎麼都忍不住，「沒什麼，不用，不用謝我，是我不好。」

後面的話她沒說，譚鬱也沒打算繼續聽。

季言說：「去我那吧，萬一他再來鬧，我不放心。」

行李都是收拾好的，譚鬱拎了一個裝著衣服的跟季言下了樓。

張希看到他們下來，連忙說：「言哥，我剛才錄影片了，譚曦他——」張希看見走在他們身後的宋輕文，沒說完的話突然停住：「宋老師怎麼在這？」

譚鬱跟張希：「麻煩你給宋老師叫輛車，送她上車。」

張希迷茫的點頭，看著宋輕文明顯哭過的眼睛，一時間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宋輕文不捨的看著譚鬱：「對不起小鬱。」

譚鬱搖搖頭：「我今天有點累了，改天好嗎。」

宋輕文怔了怔，「改，改天？」

「嗯。」譚鬱說：「您今天幫了我，改天請您吃飯。」

「好，好好好。」宋輕文忍不住的笑起來「不用你請，小孩子請什麼客，我請你，你願意來就好了。」

譚鬱扯了扯嘴角，「您慢走。」

宋輕文跟張希走遠後，譚鬱頭一低，額頭抵在了季言的肩上，季言拍了拍他的被：「不怕被人看見？」

「怕。」

譚鬱停了好一會，又說，「季言，我真的好累。」

季言帶譚鬱回了自己的住處，譚鬱一點心情都沒有，到了之後就去季言的房間裡睡覺去了。

季言幫他拉上窗簾，蓋好被子，看著他睡著才從房間裡出去。

電話叮叮噹噹的響了半天，是家裡袁月女士組織了家庭聚會，季言沒仔細看，手機靜音後就去收拾行李去了。

快到五點的時候袁月的電話打了過來，「你們什麼時候回來？」

「我們？」季言問：「我和誰？」

「還能和誰？」袁月開心道：「當然是譚鬱啊，你大哥說今天你要帶他回來，你叔叔姑姑舅舅二姨都來了，你們什麼時候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