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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希沒聽出他話裡的醋味，「就隨便聊聊。」

季言心裡更堵了，跟張希都能隨便聊，跟他卻連單獨在化妝間說說話都不願意，愛果然會消失對嗎？

才六年就變心了。

渣男！

譚鬱這時候還不知道自己又給自己扔了對兒雷，之後拍攝的時候他主動跟季言說了幾句話，季言都沒理他。

罷遼罷遼。

譚鬱這輩子也就耐心的哄過那麼一個，還是連哄帶威脅，眼前這個威脅恐怕是不行的。

既然哄不好，那他就撤。

惹不起，他還躲不起麼！

季言剛享受了兩句半的討好，譚鬱就偃旗息鼓不再繼續了，那對著的他的後腦勺像是在說「爺的耐心已耗盡，自己一邊玩去吧」。

季言苦笑，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該難受了，原來譚鬱對人這麼沒耐心，當初哄他的時候真是煞費苦心了吧。

——

晚上，周國宴請客吃飯，一個包廂，兩張大圓桌。

說起來這個劇組的演員還真挺奇怪的，譚鬱這種沒什麼上進心的不往導演那桌湊也就算了，總得有那麼幾個上趕著的吧，可除幾個老演員主動坐在了徐導那桌，其他人都往旁邊的桌上擠。

有那麼點公司團建大家都想遠離領導的意思。

「小譚，來來來。」

譚鬱剛要坐下就被周國宴點名，「坐那幹什麼，上這來。」

徐盛也叫他：「你在那搶什麼位置，快過來。」

本來沒什麼存在感的譚鬱被徐盛和周國宴這麼一叫，瞬間成了萬眾矚目的物件。

譚鬱尷尬的摸摸鼻尖，所以這就是主角的好處嗎？

譚鬱走到周國宴身邊，「周老師。」

周國宴笑著說：「快坐快坐，這孩子性格也太內向了。」

譚鬱：謝謝，我裝的。

徐盛大概是在片場拿喇叭喊習慣了，說話聲音特別大：「你現在看他內向，等他入戲你再看，那簡直是兩個人。」

這話不能說是多驕傲，但絕對是在顯擺。

譚鬱剛坐下，右邊就攏了一道黑影，他抬起頭，就見季言拉開他右邊的凳子坐了下來。

季言沒看他，很隨意的動作，彷彿只是隨便的挑了個位置，跟旁邊的人無關。

最後兩張桌子全都坐滿了，譚鬱被徐盛和周國宴拉著喝了兩杯，今天徐盛倒是沒灌他，明天還有拍攝，給他喝多了可不行。

兩杯酒下肚，譚鬱臉上就浮起一層淡淡的紅，就連耳朵都沒逃過酒精的刺激，燈光下，薄薄的耳廓紅到透明。

季言盯著他的耳朵，捻了捻指尖。

想摸。

譚鬱轉頭對上季言的視線，「你在看什麼？」

季言：「你喝酒耳朵會紅。」

譚鬱搓了搓耳朵：「嗯，一會就好了。」

季言倒了杯果汁給他：「別喝酒了。」

倒果汁的時候季言的身子朝譚鬱這邊歪了歪，話像是貼著他耳朵說的，譚鬱驀的看他：「那天給我點菸的人是你？」

季言嘆了口氣，「該記得的記不住，記這些沒用的這麼起勁。」

譚鬱沒聽清他在嘟囔什麼，以為他還在為下午的事生氣，他給自己倒了杯酒，「下午的事跟你道個歉，你別生氣了，我幹了。」

季言沒來得及攔他，譚鬱就把酒給喝了，季言嘖了一聲：「給你倒的飲料你看不見？」

「看見了啊。」譚鬱說：「但我不是跟你道歉呢麼，道歉喝飲料多沒誠意，所以你別生氣了唄。」

「我沒生氣。」季言拿走他手裡的酒杯，「不許再喝了。」

楊霖管天管地都沒管過他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