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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疑難重重如山巒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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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君的確是蠢,凡識得她的,也都認得清她的蠢,但越蠢的人,反倒越貪生,越肯做一些,聰明人不肯做的事。

比如現在,餘何意被五花大綁押在堂下,李清君眼神左瞟右瞟,懶懶地說:“好了,你下去吧。”

常玉瑱稍一沉吟,說道:“餘少俠是咱們的客人,如今雖有嫌疑在身,須好好待他,不要擅幹。”

李清君冷冷一笑,也不知聽進去了沒有,常玉瑱說完也就走了,沒多逗留。

餘何意雙手被縛,以一個極不舒服的姿勢折腿蜷在地下,分明是命懸一線,生死未知,前途渺渺。但不知道怎麼,此時此刻此情此景,他忽然想起荊州華山堂口中,高堂下被反剪雙臂,受人質問的一幕。

李清君盯著他,亦回想到香蘭寺月夜窘迫的一幕,彼時月色如霜,劍芒肅殺,她命懸一線,不得不卑低求饒,而現在風水輪流轉,也到了他該求饒的時節了。

她抬起手中的玉笛,支在餘何意的頸側,那地方血脈蓬勃,只消一戳,就會飆出如瀑的血流,就像她師妹一樣。

餘何意看著她,兩人都面無表情的。

忽爾,李清君兩眼倒豎,情緒激動的喝道:“你看什麼?!”

餘何意挑了挑眉,敏銳地察覺到李清君與初見時大為不同,難道是莊破天之故?

“我看你,生得標緻,好一個大美人。”

李清君往後仰了仰身子,神情中不可自抑的露出一點得色,說道:“是嗎?油嘴滑舌,那麼依你看,比之我師妹,又如何?”

憑心而論,李清君的確是個美人,她膚色白膩如脂,身材高挑曼妙,兼之面目俊俏,頗有楚楚之致,可是比起展泓奕,那又是大大不如了,只因她鼻如懸膽,顴骨微突,總有些刻薄相。

餘何意內心這樣想著,嘴上卻道:“那小丫頭毛都沒長齊,能有什麼看頭,說起來,自那日夜會香蘭寺後,我可一直想著你呢。”

李清君聽他這些胡話,本也是不大相信,但說及夜會香蘭寺一節,不免就記起餘何意所說的先奸後殺一事,不由得臉色一紅,就不說話了。

餘何意見她如此,心內更感厭惡,但迫於眼下勢比人強,試探道:“難道你把我傳過來,不是為了一全香蘭寺的緣分?”

李清君被他這麼一提醒,登時一個激靈,自兒女情長中清醒了幾分,神色亦變得肅穆,外頭隱藏在各處的弓箭手箭在弦上,她以為自己是獵手,但此一時彼一時,如今她也變成獵物了。

李清君一念及此,心中竟不可抑制的升起了些許悲憤之情,心中更覺得餘何意和她才算同道中人,不由得皺起眉,搦住了手上那管玉笛,也不知為什麼,自她吹奏了幾曲之後,於這笛子,總有些不可莫測的親近,似乎一刻也不能容之離身。

當然,她對這件事,是懵然不知的,就如溺水之人,無可自救,墮井之時,不能自拔,是同樣的道理。

她笑著,像全忘了二人恩怨,也沒有剛才的趾高氣揚,“莊破天殺了我師妹,我受他轄制,被困在此,餘少俠和我同樣淪落,為甚麼不能,同舟共濟呢?”

餘何意心道,你那師妹是怎麼被殺的還未可知,我是怎麼淪落到此,可全是拜你所賜,他便略一沉吟,這一思忖,就思索了約莫半柱香功夫,直至李清君笑的都僵了,他才慢慢地說:“這樣,李姑娘的遭遇的確很惹人同情,可是莊破天豢養私兵,我又被釘了雙手,該怎麼同舟共濟呢?”

說著話,餘何意把被縛的雙手抻過去,示意她低頭來看,李清君果然低頭去看,嘴裡還咦道:“他們傷了你的手?”

“是……”

“啊……”

餘何意與李清君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原來就在李清君低頭去看的瞬間,餘何意陡然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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