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誰見英雄惜英雄 (第1/2頁)
等了一刻鐘,餘何意才終於確信,李清君確實是死了。
且死的如此悄無聲息,無足輕重,她這麼一死,倒輕省了,卻留下了不小的麻煩。
就在餘何意忖度著是否要破門而出,強行逃脫的時候,外頭咄咄咄,傳來虛虛浮浮的足音,愈走愈近,直抵到門外。
餘何意微微一睞,當即拎起軟倒在地上的屍體,放坐在太師椅上,因是才死不久,屍體猶有餘溫,只有一張臉泛著青白之色,看得出是死了。
“李小姐,老爺出關了。”
常玉瑱的話音才落,屋內只聽吱呀吱呀兩聲,紅木大門被推了兩下,但沒有推開,這是李清君方才上了門栓之故。
“李小姐?”
迫在眉睫的關頭,餘何意卻無法可想,只恨闖蕩江湖,沒能多學一門易容仿音的手藝,到此生死險境,臨時抱起佛腳也來不及了。
外頭的聲音低下去了,似乎有人在竊竊私語,常玉瑱的身形消瘦,但此際投映在門外,卻尤為高大駭人。
劫持常玉瑱?
是個沒有辦法的辦法,也許常玉瑱會有幾分重量,能讓他們投鼠忌器。
就在餘何意已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決心時,他無意間餘光一瞟,瞧見了剛才從屍體身上掉落在地的那支翠色玉笛。
靈光乍現,他撈起玉笛,順勢在嘴邊吹了起來。
要說也是巧了,餘何意還真會吹一點兒笛,嗚嗚咽咽,如竹簌簌,笛聲悠悠遠遠,飄飄忽忽,時斷時續,他只在當年初出茅廬時,和一個女子在短暫的墓穴中相處過幾日,學過一點兒,多年不溫習,早就生疏了。
門外的交談聲因笛聲偃息了,餘何意一面吹笛,一面步履微抬,移至門側,若是門外闖入,也便於他暴起殺人,倘或者此刻李清君沒死,一定看得到餘何意兩眼中飽含得殺意,比任何一次都更濃厚,他甚至忘卻了先前想要劫持常玉瑱,先行逃出莊府的計劃。
過不多久,只聽得咄咄聲遠去,人影亦去,是常玉瑱離開了。
餘何意長長舒了一口氣,如釋重負。
不過他心裡十分清楚,此計只能拖延一時,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倘或一會兒傍晚時再來,請李清君去用飯,卻該如何?
須是拖不得。
既然是非闖不可,那麼眼下就是最佳良機。
餘何意打定主意,把屍體安放在床上,使錦被裹得密不透風,叫人一眼決不能看出此人的狀況,順手又把玉笛別在腰後。
隨後走到桌前,把桌上的一杯茶水潑在地上,茶盞運力拋擲,透窗而出。
外頭果然唰唰唰,響起幾聲羽箭破空並靴履颯沓落地的聲響,有幾個人影繞在窗外,似乎想探聽屋內情況。
餘何意又連擲了數個茶盞,分別自左前,右前,左後,右後數個方位,一時間風聲鶴唳,誰也不知裡頭髮生了什麼,但俱都如臨大敵。
幾個未曾蒙面的白衣短打男子,手上不曾持弓的,分立在客房前兩側。
其中一個問道:“放箭嗎?”
另一個說:“再等等,看看她玩什麼花樣。”
又一個問:“那麼誰去通報常先生一聲。”
無人說話了,這些精兵強將都是私屬莊破天一人管轄,對常玉瑱很陌生,也看不上他,雖然是受了莊破天命令,要遵從常玉瑱指使,但真正到遇事時,有人能想得起來還有常玉瑱這麼一回事兒,就算很盡忠職守了。
幾人躊躇了須臾,最開始說話的那個道:“有什麼可說,直接放箭殺了了賬。”
就在他們幾個說話的間隙,轟隆一聲。
眾人抬頭循聲望去,只見是屋頂瓦片噼裡啪啦的往下掉,中間鑽出一個人來。
那人立在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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