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妹千秋 第46節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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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鬱青考慮了一會兒,想起謝回川那凶神惡煞的模樣,點了點頭。
於是他倆一前一後精舍,打算從後門繞出道觀,容汀蘭見了,忙起身跟上,然而她的腳步聲聽在祁仲沂耳朵裡實在太過明顯,她一隻腳剛邁出門,便被人扼頸嵌住,抵在了牆上。
是個女人?掌中溫潤滑膩的觸感令祁仲沂微愣。
此時涼風拂過天際,蔽月的薄雲緩緩散開,遠月如銀盤,灑下一層淺淺的銀光。
藉著這點晦暗的月光,祁仲沂勉強看清了被他扼制得不能動彈的人的面容,手心彷彿被烙鐵燙了一下,倏然鬆開了她。
“阿容——”
話音未落,“啪”的一聲,響亮的耳光落在了祁仲沂臉上。
然而他此時卻連疼痛都感受不到了,渾身麻木僵硬不能動彈,心裡卻決堤似的湧起一潮又一潮的惶恐。
他不敢看容汀蘭的眼睛,聽見她顫抖的聲音字字如針扎,穿透他耳際。她問他:“你是要將我也一起殺了嗎?”
祁仲沂急聲解釋道:“我沒想殺他……”
容汀蘭卻不聽他說話,轉身去扶容鬱青,見他果然真真切切地活在她面前,不由得落下淚來。
容鬱青亦是激動得紅了眼眶,悄聲問:“阿姐,你怎會在這裡?”
“你還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容汀蘭無暇與他解釋太多,拭去眼淚,轉身拔出匕首,指向祁仲沂。
厲聲對他道:“看在夫妻十多年的份上,要麼放我們走,要麼將我們一起殺了,落個乾淨。”
祁仲沂望著她淚痕未乾的面容和眼中絕不姑息的恨意,心中悵然,他半年來做夢都怕見到的一幕,任他百般輾轉,千般周折,結果還是發生了面前。
他抬步走向容汀蘭,將心口抵在她刀尖上,鋒利的刀尖刺破他身上薄薄的兩層道袍,很快被鮮血染紅。
這是一個只要她發狠一推就能結束一切的位置。
容汀蘭握著匕首的手在顫抖,就連容鬱青也試探著要勸下這一幕:“姐姐……要不先別……”
雖是夏夜, 山裡的涼風卻吹得人後脊生寒。
唯有刀尖上的血尚有餘熱,沿著青光凌凌的鋒刃,滴到了她手上。
容汀蘭的手抖得厲害, 愈發握緊了匕首,祁仲沂卻彷彿沒有痛覺,只深深凝睇著她。
“此事既已被你知曉, 便再沒有周折的餘地,我知你目不容塵,不會寬宥我, 但……”
他抬起手,想拂開她臉側垂落的髮絲,望見她警惕又厭惡的眼神, 心口凝滯的疼痛驀然湧上喉間。
他不敢再有任何的表露, 緩聲勸她:“但仍盼你有一二分仁慈, 不要讓鬱青就這樣出現在世人面前,不只是為我,是為照微與子望。”
容汀蘭寒聲道:“照微不需要這般自以為是為她好,至於子望……我還想問問他, 是否也做了你的幫兇。”
祁仲沂說道:“鬱青做的是朝廷的生意, 照微更是撫育天子的太后,她的名聲、德行皆要為天下表率,姚黨若是抓住她的錯處,汙衊永平侯府通匪, 逼她撤簾還政,你讓她在宮裡怎麼辦?讓子望在朝堂上如何自處?”
“你與謝愈暗中來往時不怕被人說通匪, 如今卻將這句話扯來給自己做幌子,侯爺, 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容汀蘭回頭看了一眼形容狼狽的容鬱青,哽聲質問祁仲沂:“難道因為你心虛怕人察覺,我們一家人就該被你矇在鼓裡,白白承受喪弟喪子喪舅之痛。鬱青他做錯了什麼,餘生要像畜生一樣被你趕來喝去?你如今對他尚有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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