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妹千秋 第71節 (第3/4頁)
傳進去,隨意打發了他點雜事。張知領命離開後,沒急著給太后辦事,忙跑到政事堂去見祁令瞻,將他在屏風後聽到的話一字一句學給他聽。
眼見著祁令瞻變了臉色,一向溫和不行波瀾的眼中陡然生出寒冰般的戾氣。
他拽著張知的領子,一字一句問道:“什麼叫‘見得人的、見不得人的,本宮都願意答應他’?杜思逐問她要什麼了,她又答應什麼了?”
花朝節第二天, 薛序鄰來見祁令瞻時,祁令瞻的心情並不好。
鴉色手衣裡捏著一支金釵,正耐心地剔淨博山爐壁上的香灰, 薛序鄰見了這一幕,幾乎是肯定地說道:“這是太后娘娘的金釵吧。”
祁令瞻不答反問:“她讓你來做什麼?”
“不是她讓我來的,我何德何能摻和你們之間的事, ”薛序鄰聲音微涼,“況且,我也不見得願意做你們之間的傳聲筒, 或者是誰的泥偶。”
爐壁間的香灰摔在金盤裡,灰白的粉末四處飄散。祁令瞻咳了兩聲,並未接這話。
他不知薛序鄰察覺到了什麼。
薛序鄰說:“昨夜太后娘娘醉飲, 將我認作了閣下。”
祁令瞻眉心輕蹙, “你們……”
“我說了, 我不是誰的泥偶。雖然我與你懷著同樣不敬的心思,但至少我更磊落一些。”
薛序鄰質問他:“你既然清楚這一切,去年冬我在送客亭請你籤和離書時,你為何還能說出叫我不要辜負她心這種話, 你戲耍我也就算了, 可她心究竟如何,你不明白麼?”
祁令瞻聲音淡淡:“我不敢明白。”
“懦夫。”薛序鄰罵了他一句,“你若真想對她敬而遠之,又何必插手她親近杜思逐的事, 你既捨不得她,又不敢遂她的心意, 倘你自己受折磨倒也罷了,偏偏她心裡也不痛快, 我和杜思逐,我們這種人,更是被你殃及的池魚。”
怎麼又扯到杜思逐身上去了?
祁令瞻目光微凜,“她到底與你說什麼了?”
薛序鄰便將照微昨夜的醉中之語一一學給他聽。
“……她說她偏不肯聽你的,偏要與你對著幹,鬧這些損人傷己的意氣,這就是你所謂的‘為她好’的後果。一邊不肯放過她,一邊又要管束她,祁參知,天底下有你這般做兄長的人嗎?”
薛序鄰看透了他自欺欺人的騙局,他的質問,祁令瞻無言以對。
他清楚地知道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搖擺不定,既眷戀她的親近,又想她停留在一個安全的距離之外。昨夜她心情不佳,撞見的是薛序鄰,以後若再有此情形,這些話被有心人聽去,她將會面臨怎樣的責難和非議?
他必須選擇一條路,或只做她的兄長,娶妻成家,從此待她冷漠疏離,依她那般寧折不彎的脾氣,必然會心灰意冷,從此不再理他。
或是就此罔顧一切,與她……做一對世俗難容的罪人。
那她真的會快樂嗎?
這幾日,祁令瞻一直在心裡糾結這個念頭。
依照他從前在照微面前宣稱的態度,他應當堅定不移地選擇第一條路,可是心中糾結的時間越久,理智就越難壓過心中真實的慾念。
他情難自禁地想象該如何得到她,想象他們可能會擁有的親暱。仰望著樹上的誘人惡果,就連腳下的陷阱似乎也變得不那麼可懼。
他心裡的秤砣正一點一點傾斜,正在此時,他從張知嘴裡得到了照微應下杜思逐的訊息。
柔軟的心頭被狠狠紮了一刀。
張知受他所託,忙又回福寧宮打探訊息。
殿前司值房裡,錦春向杜思逐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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