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妹千秋 第55節 (第2/3頁)
罪你。”
祁令瞻不言,眼裡的笑意極淺,像是畫上去的。
姚清意只當他是預設,起身後退,向他斂裾一拜,掩著顫聲道:“我與參知大人緣盡於此。”
過了兩三日,丞相府裡傳出一些風聲,在家中一向慈愛的姚丞相竟然對他素來疼愛的二女兒大發脾氣,據說還請了家法,讓她在祠堂裡跪了一整夜。
祁令瞻派人去打聽,得到訊息說是姚清意鬧著要悔婚另嫁。
平彥表示十分奇怪,“姚二娘子與那樂師相識數載,從未聽說有什麼苟且,怎麼突然就看對眼,還非君不嫁了?”
祁令瞻也沒想到姚清意會選擇如此決絕的方式。
他不得不承她的人情。
他吩咐平彥:“讓府裡的下人口風都緊一些,不要妄論此事,更不得汙言穢語毀人清譽,若有違反,直接發賣。”
平彥忙捂住嘴點頭。
為了此事,姚鶴守一連告假三天,趁著他不在朝,祁令瞻繞過他,處理了中書省許多事宜,批覆了趙孝緹重修蘭溪、建德兩地河堤的文書。
同時也收到了秦疏懷從蜀州送來的,呂光誠與藏人勾結,以銅錢鐵幣換藏人馬匹,同時壓低蜀茶價格中飽私囊的證據。
秦疏懷問他準備何時向姚丞相發難。
“師父皮囊還俗,怎麼性子也跟著急了起來。”祁令瞻與他說道:“你能找到這些證據,固然是你機敏善變之功,但也說明此事於他們而言並不致命,所以他們才敢掉以輕心。”
秦疏懷說:“交通外夷是叛國大罪,總能讓姚鶴守脫一層皮。”
“只是脫一層皮罷了,樹根猶在,枝葉斷而復生。要動姚黨,要先斫根,後清枝葉。”
秦疏懷道:“我不明白。”
昔年說話總是玄中帶虛的人,如今也被人打了啞謎。
祁令瞻面有三分得意色,說:“你當然不明白,此事太后也不明白,這並非什麼壞事,正如你從前所言,乃是無知之幸。”
又過了兩天,姚鶴守歸朝,與祁令瞻約見在政事堂外的茶樓裡。
丞相今年五十八歲,因養生樂道、仕途得意,曾瞧著不過五十歲上下,未料幾日不見的工夫,兩鬢恍然盡白,神情疲敝似耄耋。
他靠在圈椅裡,捧著一盞眉山春,對祁令瞻說道:“小女的事,想必你也聽聞了風聲。”
祁令瞻謙和道:“不敢盡信流言。”
“此事丟人的是我姚家,子望不必同我這樣委蛇。”姚鶴守緩聲道:“老夫如今只剩清意一個女兒,她既心有所屬,咱們兩家的婚事……姑且作罷。”
祁令瞻樂意在此事上給他一個臺階,說道:“我為家父服喪,尚有三年之期,正怕耽誤二娘子青春,為此惶恐不已,若是解除婚約,我也能得一個心安。”
姚鶴守嘆息一聲,擺了擺手,此事就算作罷了。
自祁令瞻應下照微開出的條件,到徹底解了這婚約時,已經過去了將近十天,忙完此事,祁令瞻才敢再次入宮見她。
秋色漸漸濃深,桂花花期已過,福寧宮後苑裡擺上了御廷司送來的各色秋菊,白勝雪、黃如金,簇擁在山石旁、回廊下,亦顯得十分熱鬧。
照微命人將貴妃榻搬到菊花旁,一邊曬太陽一邊讀書,讀的是歷代帝王所必讀的《六韜》。
祁令瞻尋到她時,她正仰在榻上,以書掩面,睡得香甜。
他沒有吵她,走到一旁,拾起剪刀為菊花修剪枯葉。擱在木几上的茶水已被曬出了一層油亮的茶膜,像碎落的鏡片,悠悠映著兩人的倒影。
倏爾,榻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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