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妹千秋 第16節 (第2/4頁)
應娶你的。”
姚清意道:“他會娶的只是姚家女兒,他不喜歡我。”
姚鶴守說:“此人並非色藝可俘,但永平侯家的人都長情,只要他娶了你,日久天長,總有動心的時候。”
姚清意放下琵琶,轉身問姚鶴守:“爹當年為何不答應姐姐,如今卻願意讓我嫁給他?”
“時移勢易,我也只是順勢而為。”
姚鶴守讓人撤了席面,搬來泥爐與茶器,親自洗手烹茶。自他升任宰執以來,國事纏身,已少有此番閒情逸致,難得趁雨天偷閒,他與姚清意說幾句剖心的話。
“雖說有北金作保,你爹這丞相還能風光幾年,但危樓百尺,非一柱可承。你哥哥不爭氣,整日只會惹事,為父指望不上他,只能指望你們姐妹。當年新帝登基,我姚家也算出了力,貴妃之位是咱家應得的。本想著祁家的女兒體弱多病,非長壽之人,待她病故,就扶你姐姐做皇后,沒想到……”
剩下的事,姚清意明白,“沒想到襄儀皇后當眾自盡,陷姐姐於不義,如今姐姐做不成皇后,爹爹只好順水推舟,成全永平侯府。”
姚鶴守點頭,“賣個人情給他們,總好過結仇更深。”
姚清意問:“我也是人情的一部分嗎?”
姚鶴守避而不答,勸她道:“祁令瞻品貌才質皆可冠永京,你嫁給他不算委屈,若你哥哥能及其半,我今日也不必委聲求人了。”
姚清意苦笑道:“我不委屈,只怕覺得委屈的人是他。”
永平侯府裡,容汀蘭正坐在燈下算賬本,卻屢屢因為心不靜,指下算盤亂作一團。
僕婦給她端來熱茶,勸她歇神,容汀蘭剛接過飲了一口,隔窗見祁令瞻從院中走來,眼皮不由得一跳。
“莫非又出什麼事了?”
她起身相迎,見祁令瞻兩鬢沾了雨露,兩袖與袍角皆溼,忙叫僕婦去取帕子,祁令瞻止步堂下行禮道:“母親不必麻煩,些許小事,我說完就走。”
僕婦退避出門,在廊下撞見照微,她正收了傘,細細拍打袖上的水珠。
僕婦道:“夫人與世子有事相商,姑娘先在廊間等一會兒吧。”
照微聞言雙眉輕挑,點點頭,對僕婦說:“天有些涼,勞煩幫我沏盞熱茶來。”
僕婦領命而去,照微輕手輕腳走到格窗下,正聽見容汀蘭斬釘截鐵道:“此事不可行。”
她的語調隱含怒意,這令照微十分好奇,愈發壓低了身子,將耳朵貼近。
她聽見祁令瞻的聲音緩淡輕和:“母親憐愛,是為子之幸,只是窈寧與照微已為此事犧牲太多,她倆身為女子,尚不能自主婚姻,我又有何理由任性推拒,敝帚自珍?”
容汀蘭道:“她倆的事我管不了,但我決不允許姚家的女兒踏進侯府,做我的兒媳,否則我看見她,就會想起窈寧是被姚家逼死的。”
“母親。”
照微倚在窗下,聽祁令瞻娓娓陳述道理,他語調緩和,條理清晰,平淡得彷彿在議論無關之人。
他說,立後的聖旨如今仍格在中書省內,娶姚清意是姚家放棄爭奪皇后之位的條件,是姚鶴守給出的臺階。邁下這級臺階,兩家修好,姚貴妃在宮裡不會視照微為敵;不肯邁這級臺階,恐怕兩家連場面上的笑臉也要維持不住了。
“為照微計,母親當思窈寧之鑑;為我計,姚丞相今年已滿六十,其子不堪為繼,我若與他為翁婿,他才會信任我、倚仗我。”
容汀蘭的態度漸漸由堅決反對轉為沉默,半晌後,她說:“子望,你還年輕,本應娶個喜歡的姑娘,一旦選了這條路,從此註定夫妻離心、同床異夢。人生漫漫,無人知冷暖,你真的想明白了嗎?”
祁令瞻的態度毫無猶豫:“舉案唱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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