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 (第2/4頁)
至沈棠來到近前。
其實沒等沈棠開口說話,她就認出了這人。
因為沈棠還是一如既往地耀眼,彷彿灼灼火光,昭然熱烈,相隔的那點兒距離在謝曜靈看來幾乎可以忽略,好似那團火焰就在自己的身旁。
這種光亮,生平哪怕只見過一次,也絕不會忘。
灼然的烈焰甚至不經意間驅散了夜裡環繞在她身旁的那點兒涼意。
種種回顧在謝曜靈的內心閃現不過在須臾之間,她面上仍是八風不動的淡定。
沈棠的注意力卻在另一個虎背熊腰的男人身上,他穿著貼身的黑西裝,五官雖然普通,肩膀處鼓鼓囊囊彷彿吃多了菠菜長出的肌肉,讓人輕易猜出他近似保鏢的身份。
只見他走到距離那冷美人不過半米的地方堪堪停下,略彎了彎腰,俯身時斂眉順目地問道:
今夜有雨,先生叮囑我們早些送您回去,免得受了涼,請問現在還剩幾人呢?
十足的恭敬。
讓沈棠覺得眼前這人身上的迷霧更重了。
但再重也不過是個路人,她正想離開走到天橋對面去換膜,就聽見那個蒙著眼睛的女人再次開口說話了:
你既然無所求,我便只送一句:走路看路。
沈棠愣了愣,好幾秒後才反應過來這句話是對自己說的。
沒等她回答,謝曜靈稍側了下腦袋,習慣性地微揚下巴,對身邊那個仍彎著腰的恭敬男人淡淡道:回吧。
今天的送卦次數已經用完了。
天橋旁處攤位的照明光亮從她身後籠來,側臉的下頜線條在光與影的交接處彷彿刀刻般凌厲,交匯於輕抿著的唇角,冷淡地隱沒於陰影中。
起身的時候,她還抬手從桌側拿過一個物件,是一根彷彿白玉凝脂、又像是鐘乳石材質的柺杖,杖身稍有些彎曲,仔細看去還像竹子一樣有分節。
骨節分明的手指與那白玉竹節握在一處時,白得近乎沒有色差,好似融為一體。
她自然而然地與沈棠擦肩而過,行走時的步伐自然穩健,那白色杖子在她手中,更像是登山愛好者用以借力的存在,而不似沈棠見過的其他盲人,在地上點來點去地探路。
由於那白杖生的古怪,沈棠不由得盯著多看了兩眼,在發覺那杖尖幾乎沒有觸到地面的時候,對方從身前經過時,帶起一陣細細的微風掠過面龐。
令沈棠不自覺地吸了下鼻子。
對大牌香水如數家珍的沈棠不得不遺憾地承認,自己沒聞出來這是啥味兒。
因為戴了口罩。
心底莫名其妙地出現丁點兒遺憾。
但那點情緒只在她腦海裡一閃而過,快得甚至本人都沒察覺到,畢竟沈棠正在思索著對方剛才說出的那句話:走路看路。
比起江湖騙子那套慣用的我觀你印堂發黑,近日怕是有血光之災,這句話簡直普通的不像是占卜之言,反而
像是最尋常不過的一句叮囑。
沈棠甩掉腦子裡奇怪的聯想,沿著天橋階梯往下走,自顧自地吐槽出一句:
不看路難道看你嗎?
話音剛落,她的手機在掌心震了震,斑駁的細紋路並不妨礙上面跳動的內容,她接起就是一句:
媽,這麼晚還沒睡你的美容覺吶?
說話間,她走下了天橋,望了望前面的那一行霓虹燈牌,確認了一下蘋果手機店的店面。
一半注意力在尋找的店面上,另一半用來聽耳邊的話,自然而然地,她並未注意到前路暗處地面上那塊邊緣被烈日蕩得變形,翹起來一塊角的井蓋。
你這不是快生日了嗎?今年這是幾歲生日來著,打算怎麼過
沈母的話說到一半,被沈棠的驚叫聲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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