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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剛才是謝沖書當眾捅了孟辰安一刀,那麼這把刀子也是謝承洲遞給他的。
他們兩人口口聲聲說深愛孟辰安,卻也是不斷帶給他傷痛的人。
&ldo;好……我讓章助理在隔壁候著,有事你叫他。&rdo;外頭還有一堆爛攤子等著他去收拾,離開前,謝承洲目光落在對方光禿禿的無名指上,眸色幽深。
剛才因為謝沖書的出現,那枚婚戒最終還是沒能夠親手戴在孟辰安的手上,如今還被他攥在手裡,冷冰冰地烙著他的掌紋,像是在嘲弄他的再次自以為是。
謝承洲走後,孟辰安筆挺的腰背在瞬間疲軟下來,他趴在化妝檯上,腦袋深深埋在臂彎中,在周身開闢出一方小小的空間,想要躲進去苟延殘喘片刻。
他想回憶一些快樂的事來填補心底的傷痛和難堪。
可是那些事不是存在於遙遠的十五歲之前,被時間和成年人的世界過濾了稜角,蒙上輕紗,變得模糊不清了。
就是曾經有過謝沖書這個人的參與,只會在當下帶給他更深重的痛苦。
孟辰安像是受傷的小獸,喉嚨中發出半聲破碎的嗚咽。
謝沖書推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被拔光了利刺只剩一團血肉的孟辰安。
他悄聲走到對方身後,抱住他,貼著孟辰安的頸項說了一句遲到的&ldo;我回來了&rdo;。
孟辰安瑟縮了一下,扯開他的臂膀,眼睛裡布滿霧色,他向後靠了靠,下意識地和對方拉開了距離。
謝沖書眼中風暴乍現,他不清楚對方是出於對自己曾經拋下他後情感上的排斥,還是因為謝承洲的存在所以要避嫌。
他情願是前一種,也不想孟辰安因為別的男人和自己徹底被隔離在兩個世界。
謝沖書被痛苦和酸楚填滿,他再清楚不過當初自己要和孟辰安分手的理由,血緣骨肉,上一輩造下的孽,需要他倆來還。
可是他心底還未徹底死去的私慾和新滋生的嫉恨,不允許他眼睜睜地看著孟辰安的將來屬於除了他之外的人。
孟辰安推開他,問道:&ldo;你回來就是為了羞辱我?&rdo;如果昨天晚上是出於憤怒口不擇言,那麼剛才在所有人面前公然用那樣的稱謂稱呼自己,除了洩憤、報復,他找不到其他理由為謝沖書開脫。
從什麼時候開始,曾經的喜愛就變了質,當初喜歡的多麼純粹,如今又剩下多少?
自從兩人認識以來,他從來沒有對不起過謝沖書,為什麼對方每次都可以理直氣壯地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
謝沖書不承認,他彷彿又回到了一年多以前,用那種孟辰安再熟悉不過討巧賣乖的口吻說:&ldo;辰安,不要和謝承洲結婚,好不好?&rdo;
孟辰安不由地給了他一巴掌,清脆的皮肉打擊聲將休息室內的滯澀撕開了一道口氣,他眼眶微紅,冷笑道:&ldo;謝沖書,我不是你,會有人無下限地放縱我,由著我的性子來,我沒有耍脾氣的資本。我說出口的事不會反悔,希望你也能做到。&rdo;
他心裡也有恨,對方到底有什麼資格來指責自己移情別戀?有什麼資格來指手畫腳地來要求自己取消婚禮?
謝沖書任性地選擇閉目塞聽,&ldo;你不同意?不願意?你一定要和謝承洲在一起?&rdo;
他一拳砸在化妝桌上,兩支化妝師落下的口紅咕嚕嚕地滾到邊緣掉在了地上。
&ldo;你圖他什麼?金錢?權利……&rdo;
孟辰安又給了他一巴掌,比剛才那一下還要狠,在謝沖書的臉頰上留下幾道清晰的指痕。
&ldo;謝沖書,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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