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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發現謝承洲望向自家大侄子背影的眼神很不一般。

大家都是男人,這樣的目光意味著什麼,孟吉再清楚不過。

是情,欲,是男人對美色的貪愛和渴望。

於是孟吉做了一個膽大的決定‐‐晚宴結束後,在半路上攔下了謝承洲的車。

度假會所處於離市中心偏遠的郊外,謝承洲的司機選擇回程的路又是條人跡罕至的小路,周邊除了成片的野生老樹林和開發了一半的荒地連個鬼影子都看不著。

月色被周邊高大的樹影遮蓋住,車窗落下後,孟吉花了半天時間適應黑暗才勉強看清裡面謝承洲的臉。

黑暗中的謝承洲比方才晚宴上更加令人捉摸不透,孟吉莫名軟了腿腳,有點後悔以這種方式獨自找上這個男人。

謝承洲根本沒時間陪他空耗,見他不說話,就不耐煩地問他:&ldo;孟吉先生,你要做什麼?&rdo;

從對方口中聽到自己的名字,孟吉有些受寵若驚,他搓了搓手,訕笑道:&ldo;碰巧和您同路,想問問您今晚是否有其他安排?&rdo;

謝承洲一手支頤,饒有興趣地反問他:&ldo;有如何?沒有又如何?&rdo;

孟吉欣喜若狂,覺得男人話中有話,有門!

&ldo;知好色,則慕少艾,我這邊有乾淨……&rdo;

謝承洲感到無趣,嗤笑道:&ldo;你知道這話的下一句是什麼?&rdo;

&ldo;什麼?&rdo;孟吉很少拽文嚼字,一時想不起來後面的內容。

&ldo;有妻子,則慕妻子。&rdo;怕他聽不懂,謝承洲乾脆換了種直白的說法,&ldo;我只有個繼子,親生兒女現在沒有,將來也不會有。所以,以後我唯一愛慕的只會是我的法定配偶。&rdo;

孟吉不理解他究竟要說什麼,怎麼突然說起了未來配偶,莫非之前說謝承洲要續弦的傳聞並非開玩笑?

這種情況下,難道要硬腆著臉湊上去拍馬屁說:您對婚姻的忠誠度真高。

豈不是自己打臉,他明明是抱著拉皮條的目的過來的。

孟吉進退兩難,意識到自己太過心急辦壞了事,好好的馬屁拍到了馬腿上。

要是過了今晚,謝承洲只把他孟吉當個笑話忘了,倒沒事,就怕自己的自作聰明惹惱了對方,討不了好。

夏夜的荒郊植被茂密,車子大燈前成群的蚊蟲集結著上下飛舞,又悶又熱。

黑暗裡,孟吉冷汗熱汗交替而下,西裝下的襯衫幾乎全濕了,他一巴掌打在臉上,拍死了一隻碩大的蚊子,他煩躁地撓了撓,很快在上面留下五道通紅的指印。

謝承洲點了一根煙,火星在夜色裡宛如獸瞳中迸射的冷茫,男人一手夾煙,一手把玩打火機,他本身對煙並不著迷,只是為了應景才點了一根,從頭到尾沒有抽一口。

食指微動,菸灰彈落在孟吉的皮鞋前,打火機清脆的開合聲戛然而止,謝承洲突然問:&ldo;你找來的人漂亮麼?&rdo;

孟吉眼皮一跳,下意識回答:&ldo;都是二十來歲的年紀,又乾淨又漂亮。&rdo;

&ldo;有孟辰安漂亮?&rdo;

孟吉先是一愣,隨之譏笑道:&ldo;您不說,我都沒想起大侄子他確實長了副好相貌。嘖嘖嘖,我堂兄夫婦長得就不差,尤其是我堂兄,當年外頭的風流債可不比他家老頭子少。&rdo;

這種半真半假的話趕話,謝承洲聽過就忘。

孟吉不是蠢貨,雖然是謝承洲狀似無意地順嘴提了一句,且玩笑性質居多,畢竟拿孟辰安和那些小玩意兒比,太欺負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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