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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第7/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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膩,甚有嚼勁,只是比起這道水晶膾,記憶深處那一塊肉感更加清致綿密,他更喜歡她的手藝。

又或者,更習慣她的手藝。

王書淮嚐了一塊擱下筷子。

江澄訝異,以至納悶,他從未見人第一次嘗此肉捨得撂筷子,

“怎麼?不合允之口味?”

王書淮喉嚨一下子被什麼堵住,綿密的肉感伴隨著絲滑的涼意,充滯著他感官,他長目微眯,唇角甚至勾起一抹無奈的笑,“有些粘牙。”

不是粘牙,而是擔心這一塊水晶膾沖淡了記憶。

怕一旦丟了,再也撈不著。

畢竟,他已經許久不曾嘗過她的手藝,往後也不知有無機會。

王書淮淡淡用溼巾擦了擦手,只顧著陪江澄喝酒,沒有再進一口飯。

出了酒樓,秦淮河岸的喧囂撲面而來,滿目的燈盞將整片夫子廟照亮如同白晝,畫舫舟楫在水面化開深深的漣漪,鶯歌燕曲伴隨水波送到夫子廟的石欄兩側,王書淮一襲白衫立在河岸口,衣袂飛揚,火辣辣的酒液刺激著喉嚨,俊臉被刺得微紅,然而神情是冷厲而幽黯的。

無堤兩岸,縱橫交錯的街市,處處掛滿了琳琅滿目的燈盞。

王書淮在一間鋪子前停了下來。

白牆烏瓦的簷角下,獨獨懸掛一盞美人燈。

燈盞想必掛了些時日,有些褪色,石青色的墨料輕輕勾出美人婉約的風貌,微風拂來,畫面皺褶,她彷彿笑起來,像極了當年她羞答答拉著他衣袖,暗示他留宿時的靦腆情致。

再也忍不住,王書淮於冷風中深吸了一口氣,問明貴,

“她還沒回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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