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妹千秋 第58節 (第2/3頁)
其實一點也不暈,她自己在做什麼,心裡十分清楚。
照微一邊暗自唾棄自己大逆不道,一邊又舍不得鬆手,她再沒見過比她兄長還好看的郎君,只怕一撒手,他會變作白鶴飛到月亮裡去。
祁令瞻抬手貼在她額間,低聲說:“是不能再喝了,否則你臉上都能烤肉了。”
“嗯……你的手好涼,我給你暖暖。”
她拿祁令瞻的手背當冰囊用,敷完額間,又翻過來敷兩頰。兩人各懷鬼胎,一時竟十分和諧,只聽見柴火發出噼啪的聲響。
許久未聽見她動靜,祁令瞻試探著出聲,“照微,你睡了嗎?”
照微睜開惺忪的雙眼,“險些……什麼時辰了?”
“看月影,已過亥時。”
又是一陣靜默,誰也沒開口提要回去的事,祁令瞻又往火堆中添了一塊松木。
樹皮裂開,乾裂的樹紋上滲出棕色的汁液,滋啦蒸騰,溢位沉鬱的香氣,乳白色的松煙繚繞在兩人周圍,這一幕,恍若夢境一般。
然而這畢竟不是在夢裡,不可放縱滋養背德的私慾。
祁令瞻心中緩緩嘆息,低聲道:“有人來了。”
照微聞言要抬頭,卻又被他按住,“無妨,你裝睡就是。”
杜思逐在營中無聊,四下散心,望見坡上有火光,於是走來檢視。
走近了,看見那兩人肩靠頭倚,和諧得幾乎稱得上親密。
“參知大人。”
祁令瞻輕輕頷首,撥火的鐵鉗朝對面一指,“請坐吧。”
杜思逐大馬金刀地敞腿坐下,目光越過祁令瞻,落在照微身上,見她大半張臉都埋在祁令瞻袖子裡,只露出下頜與修頸,隱約透著淺緋。
祁令瞻將蓋在照微身上的鶴氅往上攏了攏,連她的脖子和下半張臉也蓋住了。
杜思逐放輕聲音說:“戌時我去拜見太后娘娘,守營侍女說娘娘已經安歇。”
祁令瞻“嗯”了一聲,並不打算與他解釋。
他的這副態度,令杜思逐心裡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不舒服。
他與祁令瞻相識在荊湖路駐軍大營,彼時祁令瞻奉朝廷之命前往撫軍,杜思逐以為他和之前的欽差是一副德性,開始時沒少給他使絆子,沒想到他竟真有本事發出軍餉,並不計前嫌,幫他和他父親彈壓了一直仗勢鬧事的將領。
於公,杜思逐應當感激他的提攜,於私,他是太后娘娘的兄長,他應該敬重他。
可是看到眼前這一幕,男人的直覺讓他難以對祁令瞻保持好感,甚至隱約生出敵意。
杜思逐拾起一根松枝,撥了撥面前的火堆,半認真半玩笑地感嘆道:“外面有人傳,說大人與娘娘沒有血緣之親,先侯爺西去,大人又與丞相結親,你們兄妹之間早晚會生嫌隙。看來都是杞人憂天罷了,我瞧著,大人與娘娘的關係並未疏遠。”
祁令瞻神情淡淡,“我只剩一個妹妹,若疏遠了,豈不成孤家寡人。”
杜思逐道:“這話也是,畢竟連容姨也說您是個稱職的兄長。”
祁令瞻掀起眼皮看他,“容姨?”
杜思逐含笑解釋道:“容姨和我娘是好友,小時候在西州軍營裡,我還穿過容姨縫的襪子,一直喊她容姨,與太后娘娘也算青梅竹馬。若非後來西州出事,我爹被調走,大家失了聯絡,說不定兩家還能結一門娃娃親呢!”
“簡直放肆。”
祁令瞻聲音微冷,“太后閨譽,也是你能拿來說笑的?”
“大人息怒,在旁人面前,思逐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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