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妹千秋 第11節 (第3/4頁)
,你往堂下一站,做侯府的粗使婆子也不夠身份,倘再敢說三道四,嘴裡沒個輕重,我著人將你打出去事小,當心你兒子丟了剛到手的前程!”
她少有疾言厲色,將韓母唬住了,方知這位商戶出身的侯夫人果然不可欺。
韓母被下人推搡出門,韓豐在門外等她,忙將她扶住。他孝敬母親,又極恨顯貴仗勢欺人,見此狀,一時憤怒蓋過心中愧疚,正欲抓住家僕理論,卻見角門牽出一匹紅棗馬,馬上那人赫然正是照微。
韓豐臉色一變,垂下了頭。
照微反倒面色如常,對韓豐道:“我有幾句話要說,請韓公子移步。”
韓豐抬腿要過去,韓母拉住他,指著照微手中的蛇皮馬鞭直搖頭,怕韓豐過去會挨鞭子。
韓豐安撫她道:“娘放心,二姑娘不是蠻不講理的人。”
他走到照微馬前,未等她說話,先行賠禮道歉:“退婚一事是我負心,害了姑娘名聲,姑娘要打要罵,韓豐皆無怨言,只是請勿當著家母的面。”
照微笑了笑,說:“有意則合,無意則散,打你做什麼。我只是好奇,那鄭五娘許了你什麼好處,讓你這麼痛快?”
韓豐窘然,“她……她待我情深義重……”
照微說:“若是因情最好,若是因她許你能留守永京做天子近衛,那你可要小心了。”
鄭五娘確實對韓母許過此事,令韓母動心,但韓豐並不在乎京職,故而道:“在朝在野皆是為國,不能留京也無妨,我願意去西州戍邊。”
照微點頭,“你是有抱負、明事理的人,婚約雖廢,莫要結仇,永平侯府不怪你,但也不欠你什麼。”
聽她出言豁達,韓豐心中反不成滋味,低聲道:“是我辜負了二姑娘,虧欠於你,日後若二姑娘有吩咐,韓豐必不避湯火。”
“罷了。”
照微揮揮手,馭馬經過他身邊,走了兩步忽又想起一事,一個利落的勒馬迴旋,又轉回他面前。
“有一事確要託付校尉,若你以後有機會去往西州,請往燕然關尋徐北海將軍之墓,代我向他敬一盅酒,點三炷香。”
韓豐抱拳應諾。
兩人的對話都被侍衛聽去,轉述給平彥,平彥又學給祁令瞻聽。
兄妹在上元節鬧的不愉快如今仍未緩和,照微再不肯聽母親的支使來給他送吃食,凡事只遣平彥來回跑腿,算起來,祁令瞻已經三天沒見到她了。
聽聞她與韓豐斷得乾淨利落,祁令瞻心中稍感熨帖,只是仍記恨她不分青紅皂白的汙衊,胸中塊壘未盡消。
他何時要逼她入宮了?必然是她在坤明宮時又倚門偷聽,卻沒聽囫圇,將隱約的三言兩語與心中偏見一合,便篤定他沒安好心。
祁令瞻聽罷說道:“難得清淨幾天,別拿她的瑣事來煩我。”
平彥暗自納罕:不是你說二姑娘的事,鉅細不捐,如實稟報的麼?
祁令瞻暗生悶氣,照微卻約了容鬱青一同出門快活。
說是快活,其實是容鬱青將她騙出來,去永京各大糧商和布商鋪裡訪問布糧的市價。他接了朝廷兩淮布糧轉運的差遣,出了正月就要下江南去,採購一部分兩淮用來抵稅的布糧,販往北地去賣,將賣掉的錢入國庫充稅。
永京排得上號的布糧商大都與呂家有關,呂家女兒是姚丞相的愛妾,呂家鋪子也沾了姚丞相的光,得姓半個姚字。
因此他們見了容鬱青和照微,皆冷著臉不接待,若問市價則隨口敷衍,一條街上五家鋪,一石米竟能差出七百文的價。
容鬱青感慨道:“你我只是問個市價,他們且這般如臨大敵,若我真將兩淮的布糧弄來永京,與他們搶生意,只怕更會與我為難。”
照微道:“莫說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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