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不敢回國 (第2/3頁)
攻佔卞邑一事。
公冶臉當場就綠了,心頭對季孫宿升騰起一股無名之火。之所以說是無名之火,因為這種火他沒處去發,只能憋在心頭。
公冶雖是魯國大夫,但其先祖卻是季氏家族中人,是季氏家族第一代宗主公子友的後代。雖已別出公冶氏,但說到底與季氏家族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季孫宿獨斷專行不但令魯襄公心寒,也令魯國不少士大夫家族心酸,其中公冶氏也是對季孫宿不滿的。
這位公冶大夫本人是一位忠君愛國的人,他就認為季氏家族過於囂張,總有一天會攤上大事,所以一直以來與季氏家族保持著距離。
但這一次,季孫宿派他代表魯國迎接國君回國,這是公事,他當然得奉命行事。
但季孫宿偏偏又讓他送密摺給國君,而這密摺的內容大大刺痛了國君那根敏感神經,這是不忠君的表現。
而自己居然被季孫宿當槍使了一回,這讓公冶非常鬱悶。
公冶鬱悶的是自己已經很努力與季孫宿保持距離了,但這一回,自己在全魯國人眼裡成了季孫宿的人,成了季氏家族獨斷專行的幫兇!
你季孫宿太過分了,居然私自調動軍隊討伐國內大夫的封邑,攻佔後據為己有,完全凌駕於國君之上。唉,國君可憐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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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冶怏怏不樂,但更令他鬱悶的事又來了。正如公冶擔憂的那樣,魯襄公想當然認為公冶是季孫宿的親信。
季孫宿在未經自己批准的情況下攻佔了卞邑,還冠冕堂皇地來知會自己一聲,這是公然不把自己這個國君當一回事了。
想想自己離開魯國半年多,國內的情況到底如何真的完全不知道。
連這位自己曾經認為不是季氏一派的公冶大夫都成了季孫宿的親信,那整個魯國計程車大夫家族是不是都歸附了季氏?
那位卞邑大夫,可能正是因為不願歸附季氏,所以才被季氏滅了。
國內,可能是一片血雨腥風!那自己回國後是不是會遭到季氏的毒手?季孫宿會不會弒君奪位?
想到這裡,魯襄公不寒而慄。自從自己擔任國君以來,他何曾有過當國君的感覺?魯國的哪一條政令是代表魯襄公內心真實的想法?
公室太弱了,所以魯襄公才比以往任何一位魯國國君都小心謹慎,甚至到了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地步,緊緊守著一個字:裝。
自己貌似是整個春秋史上最憋屈的魯國國君了,為什麼要裝?避禍!
唯有將自己裝成是什麼也不懂、什麼也不管、什麼也不會的那種窩囊廢,人家才會無視自己。作為國君雖然被無視了,但至少是安全的!
唯有自己安全了,自己至少可以保持名義上的國君地位,至少可以守著這個社稷,繼續對祖先祭祀!
但就算這樣,季氏還要步步緊逼。寡人該怎麼辦?
魯襄公心裡流著淚,口中嘆著氣,鄭重其事地問公冶:“請大夫據實以告,寡人還能夠回魯國嗎?”
公冶大吃一驚,頓時跪倒在地泣淚道:“主公勿需多慮,臣永遠是主公的臣子,魯國永遠是主公的魯國,沒有任何人可以違抗主公的命令!”
魯襄公心頭一寬,看來回國一事,還得靠這位公冶大夫,自己必須善待之。
魯襄公決定善待公冶,具體就是以公冶迎駕有功,賞賜公冶卿大夫冕服。
所謂卿大夫冕服,就是卿大夫才有資格穿的朝服。對普通大夫來說,這是高規格的賞賜。這幾個意思?公冶有資格擔任卿大夫的意思。
魯襄公認為,公冶這樣說,表明了不是季氏親信,那回國後如果季氏對寡人不利,希望公冶能夠支援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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