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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沒有聽見,只有張佑年和他微微的呼吸聲。
“找什麼?”張佑年出聲,“別找了,先吃飯。”
沈桂舟將臉朝張佑年扭了小幅度,餘光落在張佑年看著他的臉上,又移到那木桌子上的鐵碗,輕眨了下眼睫,鬆散搭在被窩上的指尖倏地攥起棉被。
張佑年想看他什麼反應。
是想看他作為沈桂舟難受,還是看他作為沈時疏——沈時疏這時候會怎麼做,他想不出來,因為張佑年不會這麼對沈時疏。
張佑年似乎也不著急,雙手環胸就這麼靠在門邊看著他,跟突擊考試似的,等著他反應。
“你想要我什麼反應。”沈桂舟拿起手機打字,冷清的聲音伴著略微有點起伏的調子,和這句詢問的句子屬實不符,沈時疏大概也不會這麼問。
“什麼反應?你說呢。”
“……”
“你要是真能當沈時疏也沒那麼多事了,”張佑年冷笑了聲,“愛吃不吃。”
似乎沒得到滿意的答案,張佑年睨了他一眼,沉著臉轉身離開,再聽到動靜,是門口的大門再次扣上,張佑年走了。
沈桂舟還坐著。
他是不是得表現得難受一些,他的日子才能更好受些,張佑年把他關在這裡,不就是想看他難受,逼他把沈時疏換回來。
他一時有些啞然,明明今天張佑年說話和昨天一樣難聽,他卻好像沒什麼觸動了。
記憶果然是種恐怖的東西。
逃了三年,他明明將三年前的種種幾乎都忘得一乾二淨,滿腦子只有“得去花店上班了”和“得帶點東西給他們”,光是想想就覺得日子平靜得舒服,可就只是被張佑年抓回來沒幾天,三年前的記憶就重新湧了回來,那份無處發洩抓心撓肝的隱忍瞬間盈滿了他的心臟,修正帶似的覆過這三年的所有美好回憶。還是個摳不開的修正帶。
他好像沒有逃成功,已經忍受了三年一樣,突然對張佑年的刁難習以為常,除了偶爾給自己找不痛快的時候,還是會疼幾下,他又很快回到三年前的狀態。
三年前他就和張佑年說過了,不是他不想換,是他根本就沒有辦法換,他才是那個主人格,沈時疏出不出來取決於沈時疏要不要出來。
但張佑年不信,眼神狠戾地掐著他的脖子,說他是個騙子,要他立馬把沈時疏換出來,又忽的鬆開手,低聲下氣地求他,求他把身體主控權讓出來,求他不要阻撓他們。
次數多了,沈桂舟也不解釋了,畢竟在張佑年眼裡,他說什麼話都是假的,他就是想博取同情,然後徹底取代沈時疏的位置。
不知道呆坐了多久,久到灑進來的陽光從棉被爬到木地板上,張牙舞爪地投著樹影,久到他肚子都有些咕噥犯餓了,沈桂舟低垂的眼眸才終於動了動,落在一旁的鐵碗上。
碗裡盛了飯,上面蓋著不少菜——糖醋里脊、油燜大蝦、清炒白菜……密密麻麻蓋了一層,這裡一點那裡一點,生怕他吃不飽似的。
沈桂舟卻看著這夠大的鐵碗笑出了聲。
這些菜都是他愛吃的,好巧不巧,也都是沈時疏愛吃的,他沒說過自己愛吃什麼菜,張佑年知道的是沈時疏愛吃這些菜。
曲越告訴張佑年:“主人格和副人格很多東西都有很大區別,最明顯的一點——性格,沈桂舟和沈時疏的性格差有多大不用我提醒你吧,時疏愛吃這些菜,極有可能代表沈桂舟討厭吃這些。”
或許是每次吃飯都吃得一臉燜苦瓜像,張佑年可能真的覺得他討厭吃這些菜,讓芳姨煮得更勤了些,殊不知,他只是厭惡這密不透風的牢籠而已。
一絲煩躁在心頭遊走而過,沈桂舟沉下眼眸,忽然抬起手,作勢就要把碗往地上掃,卻又在觸及碗的那一剎那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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