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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思起那夜,就壓不住四起的殺意,他垂睫擋住眸光,接著話道:「如果是這樣,那就奇怪了,難道真的有人能未卜先知,還是他們日夜蟄伏在圍場內,就等著殿下隨時出現。」
蕭衍冷笑,眼裡陰沉的似黑雲密佈,自然不會有未卜先知,豈止日夜蟄伏,有可能是年年月月蟄伏在他身邊。
「你先退下罷。」
蕭衍再次看向謝鶩行,意有所指道:「好好養傷,孤會再傳召你。」
「是。」謝鶩行恭順的退出殿外。
走在幽長的甬道上,他將垂低的黑眸慢慢抬起,雙眸輕彎,笑意淺浮在面上,其下是一片莫測。
霧玥一早就被皇后召見,蘭嬤嬤自然不放心陪著她一同去,皇后出乎意料的和藹寬厚,拉著霧玥多了一堆體幾話,又賞賜許多,才放她回來。
蘭嬤嬤懂得這些拉攏人的路數,正要提醒霧玥不可掉以輕心,就聽她先說:「母后這是一個巴掌一顆糖。」
想來她也清楚那日在圍場上蕭汐寧的手筆,不知是為了安撫她,還是做給別人看。
蘭嬤嬤頗有些意外地看著霧玥,方才看她在皇后面前乖巧聽話的模樣,還以為她又天真的被別人的一點善意就哄住。
看來這次秋狩對公主的衝擊真的不小,竟一下讓她成長許多,蘭嬤嬤欣慰地同時,又覺得心疼。
公主到底是不能像過去那樣無憂無慮了。
主僕兩往長寒宮走去,恰好與從東宮回來的謝鶩行打了個照面。
「你怎麼在這裡?」霧玥快步走上前,見謝鶩行就著了單薄的青衫,氣不打一出來。
謝鶩行對上小公主兇巴巴朝自己瞪來的雙眸,「公主。」
「你傷還沒好,就敢這麼在冷風裡走,是嫌自己傷的不夠重是不是。」
無論是綿綿的嬌哄,還是兇巴巴的呵斥,只要是從這張口中說出來的,都讓他沉溺不倦。
謝鶩行溫聲解釋,「公主別生氣,是太子召我去問話。」
霧玥還有一肚子要兇他的話,聞言才嚥了下去,「這樣便算了。」
謝鶩行稍彎起笑,又聽她憂心忡忡地問:「皇兄他傷勢如何了?」
唇角輕抿,笑意就淡了下來,小公主還以為蕭衍是好什麼東西,她也該知道真相。
視線凝向霧玥澄澈的眉眼,若知道真相,她還能快樂的起來麼。
謝鶩行壓著舌根,頭一回有了不捨,不捨純稚的小公主與他一樣被仇恨壓得翻不了身。
「殿下傷重,所幸已經清醒無大礙,如今正著手徹查刺客一事。」
霧玥愁凝的眉心略微舒展開,「沒有大礙就好,等改日我還是去看望一下。」
謝鶩行心中升起煩悶,「殿下讓我轉告公主,讓公主不必擔心,還說四公主是一時頑劣失了分寸,他會去告誡。」
相似的話由謝鶩行換了詞,就變得微妙起來。
孰親孰疏,一清二楚。
果然,他看到小公主眼中有失落一閃而過。
皇兄也維護蕭汐寧……
「我知道了。」霧玥輕聲說著,在心裡安慰過自己,皇兄與蕭汐寧是嫡親的兄妹,而且皇兄對自己已經很照拂。
「咳咳……」謝鶩行忽然手捂著受傷的肩頭,輕咳了幾聲。
霧玥回過神,看著他仍然虛弱的臉,緊張的問:「可是傷口又疼了?」
謝鶩行點點頭。
霧玥便顧不上其他了,「我們快回去。」
轉眼就過了小半月,除去必要,霧玥幾乎不許謝鶩行下床,每日準時替他換藥包紮傷口,直到他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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