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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身想喚春桃送人,卻聽太醫說:「不知公主是否有受傷,還請讓臣為公主診斷。」
霧玥滿心都撲在謝鶩行身上,心不在焉的搖搖頭,「我沒事。」
霧玥還披著謝鶩行的血衣,裙擺被荊棘勾破了好幾處,鬢髮也亂著,臉上被淚漬染的斑駁,狼狽的不行。
醫者細心,「公主面色瞧著不是太好,還是診過穩妥一些。」
霧玥這才點點頭,坐到桌邊遞出手腕讓他把脈。
她注意到太醫的面容看著有幾分熟悉,稍偏過頭思忖,半晌恍然道:「你是上回來給雲娘娘治病的太醫,陳……」
霧玥一時想不起他的名字。
「陳泠。」陳泠開口的同時已經撤回了手。
「對。」霧玥萬分感激的向他道謝,「上回雲娘娘能痊癒多虧了你。」
她對陳泠的醫術頗為信任,這次也一定能將謝鶩行治好。
陳泠謙遜說:「治病救人乃是臣的本職。」他頓了頓接著開口:「臣方才把脈,公主除了略有受驚,並無大礙,不過公主這幾日日子特殊,需注意不能受涼,臣會開些調理的藥,按時服用便可。」
霧玥不比在謝鶩行面前自在,攏了攏肩上的衣袍,再次道謝後想起蕭衍同樣傷重,連忙問:「你可知皇兄他傷勢如何?」
陳泠眉心微沉:「殿下除了兩處手臂的箭傷頗重,還有多數負傷,不過好在都不是致命傷,現在已經由禁軍護送,先一步回宮醫治。」
霧玥憂心忡忡的頷首,起身送陳泠出去。
春桃挑開簾子,跟在霧玥身後進帳,「公主必定受了驚嚇,不如奴婢去打些水來,公主也好清洗清洗換身衣裳。」
霧玥緩下勁兒來,只覺得渾身粘膩難受的緊,而自己現在的樣子也實在失態嚇人,於是點點頭。
春桃看向床邊,「那奴婢叫人將他抬回下人住處。」
霧玥擔心謝鶩行的傷禁不起顛動,也不放心他一個人,留在這裡,自己還能看護著些。
「就讓他睡這好了。」
春桃暗暗朝謝鶩行瞪了一眼,公主對他還真是好。
「可是公主沐浴,他在這恐怕不妥。」春桃不死心的說。
霧玥聞言也有一些遲疑,可轉念一想,以往在長寒宮自己沐浴時,他也是守在屋外,此處雖在一室,但有屏風擋著,他也不算冒犯。
況且他還昏睡著,霧玥蹙眉擔憂的向他望去,餘光不經意掠過他的胸膛,他上半身的衣衫已經被脫去,清白勁瘦的身軀敞著。
霧玥眨眨眼,把眼睛移開一點。
心裡無聲嘀咕,他是宦官,又沒有什麼男女忌諱,有什麼打緊。
霧玥不再糾結,催著春桃去打水。
熱水傾倒進浴桶中,濕濡的水汽立刻沖了起來,瀰漫一室。
霧玥不習慣春桃伺候,讓她出去守著,自己走到屏風後將衣衫一件件褪下。
先是謝鶩行的青衫,軟紗百疊裙……霧玥將手繞到頸後,解下最後一件心衣,她伸舉起手臂將心衣掛在屏風之上。
揮起的系帶甩在屏風上,打出「噠」的輕響。
沉寂躺在床榻上的謝鶩行,眼皮幾不可見的隨著一跳。
霧玥將發涼的足尖踩進水中,溫熱舒適的暖意沿著小腿一路向上遊移,她不由的啟著唇縫,鬆出一聲輕嘆。
明明隔著一段距離,謝鶩行莫名覺得那一聲輕嘆就在他耳邊,刮著他耳骨,夾雜著空氣裡的濕意,愈發膩軟。
謝鶩行凝下思緒,如今外面只怕亂成了一鍋粥,至於刺客他們是如何也找不到的……小公主還沒洗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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