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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清楚。」蕭沛從牙縫裡擠出話。
內侍幾乎把頭埋進地裡,「是,前朝仁宣帝的幼子。」
話一出,御書房內的所有人,包括官員全都驚疑不定,面面相覷,仁宣帝哪裡來的幼子,當初整個元武帝帶兵殺入皇宮,所有皇子公子,連同后妃,無一倖免皆被誅殺。
除了一人,寧貴妃!
蕭沛也想到了,可寧貴妃生的是女兒,而且是元武帝的孩子,除非,這其中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哪來的什麼前朝遺孤。」蕭沛目露森森寒意,「月夷彈丸小國也敢舉兵攻打我大胤朝,來人,傳朕令。」
蕭沛握緊雙圈,現在若調回與趙銘對抗的軍隊,無疑自尋死路,屆時就是兩方失守,可皇城的守軍又如何能抵擋月夷十萬兵力。
他握緊的關節咯咯作響,眼裡血絲爆裂,從牙縫裡擠出字,「調集三大營餘下所有兵力,死守皇城。」
七月初七,小暑,京城內的陰霾死氣卻散都散不去,皇城內百姓人人自危,閉門不敢出。
短短三天,居庸關的將士被打的節節敗退,月夷軍此刻就駐紮在城外十里處,一旦發起進攻,要不了幾日,京城就會徹底失守。
而也是這三日,關於前朝遺孤的訊息已經在京中傳的鋪天蓋地。
當年蕭臨謀反奪位,留下了寧貴妃的命,殊不知那時候寧貴妃已經懷有身孕,為保腹中孩子孩子性命,寧貴妃與謝大將軍商議後,用謝夫人腹中的孩子換了寧貴妃的孩子,被換出的孩子交由月夷骨都侯賀蘭羯秘密撫養,而五公主,才是真正謝家的千金。
這麼多年仁宣帝幼子一直韜光養晦,集結大批趙銘之類的前朝義士,誓要匡復鄴朝。
謝鶩行回到營地已經是深夜,又連夜與幾名副將商談最後進攻皇城的細節,等離開主營,已經是天將要亮。
仲九與合意守在霧玥帳外,見謝鶩行過來,同聲道:「殿下。」
謝鶩行頷首,挑簾走進營帳。
帳內光線昏暗,不待他看清,小公主馨香柔軟的嬌軀便撞進了懷裡,她緊閉著眼,埋在謝鶩行微微發抖,被冷硬的甲冑硌痛了細嫩的皮肉也不願鬆手。
謝鶩行放下簾子,俯下身回抱緊她,頭顱埋在她頸邊貪婪深嗅,喟嘆著輕喃,「好想公主啊。」
霧玥鼻尖發酸,她雖然在營地,卻幾乎每時每刻都能聽到前方戰場的廝殺,她也沒有一刻不是提心弔膽,細弱的嗓音漫著哭音,「那你走了那麼久。」
不只是這三天,還有之前。
小公主多數時候嬌滴滴的,骨子裡卻又要強,輕易不會把自己真正的脆弱委屈表露出來,謝鶩行感受著她的害怕顫抖,心疼萬分,將她抱得更緊。
「是我不好,沒有告訴公主,是因為我自己也不能篤定順利。」謝鶩行說話的時候,始終沒有鬆開霧玥一分。
他必須要確保蕭沛相信他死了,那幾箭他都是拼著受的,稍有差池,他是真的會死在那裡。
霧玥自然知道那時的兇險,越是如此越是後怕,「為什麼不直接表明身份。」
「謝鶩行這個身份太髒了。」謝鶩行說著有些想笑。
但凡他早些知道真相,也不至於將奸宦做的那麼到位,就算他是前朝遺孤,可他殘害忠良,禍亂朝綱的事擺在明面上,天下人不會服他,還有閹人的身份也同樣不能為人所認可。
甚至趙銘那幫人都不會追隨他,他必須要借他們的勢,所以謝鶩行與前朝遺孤絕不能扯上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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