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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最強,人的名! (第7/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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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蓬的門就在範閒和五竹之間,沒有去撩動那柄穩定的鐵釺。

雪大了,王十三郎擔心範閒的身體,所以先前歷盡辛苦,用最快的速度趕回營地,拿了這樣一個小帳蓬來替範閒擋雪,難怪他會如此氣喘吁吁。

範閒或許知道,或許不知道,因為他只是瞪著失神或無神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五竹,用難聽的沙啞的聲音,拼命地說著話。範閒不是話癆,然而他這一天說的話,只怕比他這一輩子都要多一些。

王十三郎做完了這一切,用一種複雜的神情看了神廟門口奇怪的二人一眼,再次坐到了覆著白雪的青石階上。

真真三個痴人,才做得出來此等樣的痴事。

……

……

一天一夜過去去了。

五竹手裡的鐵釺不離範閒的咽喉一天一夜,似乎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不想殺死麵前這個話特別多的凡人。

範閒不停地說話說了一天一夜,似乎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唾沫早就已經說幹了,王十三郎遞過來的食物和清水都被他放到了一邊,唾沫幹了又生,聲帶受損之後極為沙啞,甚至最後帶來的唾沫星子都被染成了粉聲,他的嗓子開始出血,他的聲音開始難聽到聽不清楚意思,他的語速已經比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更加緩慢。

王十三郎在這對怪人身邊聽了一天一夜,他開始聽的極其認真,因為在範閒向五竹的血淚控訴中,他聽到了很多當年大陸風雲的真相,他知曉了許多波瀾壯闊的人物,他更知曉了範閒的童年以及少年的生活。

然而當範閒開始重複第三遍自己的人生傳記時,第四次拿出菜刀比劃切蘿蔔絲兒的動作,企求五竹能夠記起一些什麼時,王十三郎有些不忍再聽了。

他抱著雙膝坐在了青石階旁,看著雪山山脈遠方那些怪異而美麗的光影,手指下意識裡將身旁散落的骨灰和灰痕攏在了一處,那是四顧劍的遺骸。

當海棠走到神廟門口的時候,所看見的便是這樣一幕場景,她看見了三個白痴一樣的人,王十三郎正怔怔地坐在青石階上把玩著自己師父的骨灰,範閒卻像尊鄉間小神像般坐在一個小帳蓬的門口,不停用沙啞難聽的聲音,說著天書一般含糊難懂的內容。而五竹卻是伸著鐵釺,紋絲不動,像極了一個雕像,而且這座雕像渾身上下都是白雪,沒有一絲活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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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柄鐵釺橫亙在五竹與範閒之間,就像隔開了兩個截然不同,不可接觸的世界。

不論是刺出去還是收回來,或許場間的所有人都會覺得好過許多,偏生是這樣的冰冷穩定,橫亙於二人之間,令人無盡酸楚,無盡痛苦。

一人不忍走,被不忍的那人卻依然不明白,世間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此,莫過於不明白。

只看了一眼,海棠便知道這一天一夜裡發生了什麼事情,一種難以抑止的酸楚湧上心頭,直到今日,她才肯定,原來對於範閒而言,總有許多事情比他的性命更為重要。

“他瘋魔了。”海棠怔怔地看著範閒臉上明顯不吉的紅暈,聽著他沙啞緩慢模糊的聲音,看著五竹身上白雪上暈染的血色唾沫星子,內心刺痛了一下。

王十三郎異常困難地站了起來,看著她沉默片刻後說道:“都瘋魔了,不然你為什麼不聽他的話,要上來?”

“我只是覺得他既然要死,我也要看著他死。”海棠看了王十三郎一眼,微微低頭說道。

“他支撐不了太久,本來傷就一直沒好,那天又被刺了一道貫穿傷,失血過多,就算是要穿過冰原南歸,本就是件極難的事情,更何況他如此不愛惜自己性命,非要來此一試。”王十三郎轉過身來,和海棠並排站著,看著若無所知,若無所覺,依然不停地試圖喚醒五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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