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秋意初起 (第2/3頁)
一下腳,躺在床上,看著上方的梁頂發呆——皇帝真的死了?
他的心情十分複雜,有些震驚,有些壓抑,有些失望,有些古怪。如果陛下真的死了,自己接下來應該怎樣做?
摸了摸懷裡貼身藏好的陛下親手書信和那一方玉璽,範閒閉上眼睛休息,為晚上的行動蓄養精神,卻許久不能進入安靜之中,接下來的局面實在太險,此時擺在他面前,有兩個選擇,而無論是哪一種選擇,其實都是一種賭博。
如果想要阻止太子登基,自己一定要想辦法進入皇宮,將陛下的親筆書信和玉璽當面交到太后的手裡。可是……範閒明白,如果皇帝真的死了,以皇太后的心理,為了慶國的穩定,說不定那位老太后會直接將這封書信毀了!
太子與自己都是太后的孫子,但太后從來沒有喜歡過自己,甚至因為葉輕眉的往事,而一直提防著自己。誰知道太后會怎樣決定?如果她真的決定將陛下遇刺的真相隱瞞下去,那麼範閒以及他身周的所有人,自然會成為太子登基道路上第一拔祭祀的豬狗。
還有一個選擇。範閒可以聯絡自己在京都的所有助力,將大東山謀刺的真相全數揭開,雙方亮明兵馬,狠狠地正面打上一仗,最後誰勝了,誰自然就有定下史書走向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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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選擇會死很多人,但看上去,對於範閒自身卻要安全一些。但眼下的問題在於……範閒無法聯絡到父親,也無法聯絡到陳萍萍,據說院長大人前些時候因為風寒的緣故,誤服藥物,中了毒,一直纏綿榻上。
範閒不知道陳萍萍是在偽裝,還是如何,可是他在分理處偷看到的情報裡說的清楚,下毒的人,是東夷城的那位大家——天下三位用毒大家,肖恩已死,費先生已走,最厲害的便是那人,如果真是那位大家出手,陳萍萍中毒,也不是十分難以想象的事情。
陛下遇刺後所有的動靜,都隱隱指向一點——雖然宮中直至此時,依舊沒有認定範閒是刺殺皇帝的真兇,也沒有讓朝廷發出海捕文書,可是暗底下已經將他當成了首要的目標,一旦範閒在京都現出身來,迎接他的,一定是無休無止的追捕。
而現在對於範閒最不利的是,燕小乙的失敗,自己活著的訊息,應該也是在這兩天內會傳入京都。不論太后是否相信範閒,可一旦範閒活下來,她會想掌握住這個孫子,然後再一眼看著慶國的將來,一手決定範閒的生死。
婉兒和思思在宮裡,父親被軟禁在府中。
平靜躺在床上的範閒腦子裡急速轉動著,最終還是下了決定,晚上不回範府,直接進宮,即便說服不了太后,他相信自己依舊可以謀取某種利益,畢竟在皇宮裡,他有許多幫手,而且許多人哪怕為了自己的利益,也會十分堅定地站在自己這邊。
至於範府這邊,禁軍由大皇子統領著,應該不會對父親產生太大的威脅。
想完這一切後,京都的一天又已經結束了,淡淡的暮色滲入窗中,令客棧的房間泛著一抹暖暖的色彩,範閒霍地睜開雙眼,眼中充斥著強大的信心與執著——只要洗去了在自己身上的謀逆罪名,有監察院在自己的手中,有大皇子的禁軍,宮外有父親國公府的能量,宮中有宜貴嬪寧才人相助,還有那位據說一直跟在太后身邊的洪竹小太監。
只要葉秦二家軍隊無法入京,這整座京都,誰能比自己更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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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意已入徵西軍營中,獻俘的五千軍士已經拔營回西,大約十日之後,便會開始發起戰勢。”皇宮之中,一位垂垂老矣的老將軍坐在了一個軟凳之上,恭敬地對太后說道:“南詔國主尚小,應該起不了太大的亂子。至於東北兩個方向,徵北軍挾新勝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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