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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有尊嚴的生存或死亡 (第4/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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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李承乾已經是冷漠地搖了搖頭,說道:“然後你趁著火勢,把我救出皇宮,把我送到一個沒有人知道的地方?”他看著範閒,眼神非常複雜,“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忽然變成如此溫良的一個人,但我要謝謝你。”

“不用謝我。”範閒說道:“只不過長輩們習慣了安排一切,但我不大習慣。”

李承乾困難地笑了起來,說道:“我還真是有些看不透你……”

“你知道我是個無情之人,難得發次善心。皇后也死了,你應該恨我才對,如果你想活下去,今天晚上放把火。”

“要冒這種風險,不像是你的作風。”

“我這一生陰晦久了,險些忘了當年說過自己要掄圓了活,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我才明白如果要活的精彩,首先便要活出膽魄來。”

範閒不再看他,轉身離開這座寂清的宮殿。

李承乾怔怔地看著他的背影,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忽然如此好心,眉頭漸漸皺了起來,悲哀了起來,長嘆息了一聲,就在這座闊大宮殿的地板上躺了下去,臉上浮出超脫的笑容,四肢伸展,似乎從來未有如此放鬆自由過。

……

……

這一夜,東宮始終沒有燃起火勢,範閒一直在含光殿的方向,冷眼注視著那處的方向,確認了東宮的平靜,他搖了搖頭,心中微感淒涼,皇帝大約後日便會抵京,所有的一切又將回到那位強大帝王的手中——留太子一條性命,不是範閒臨時起意,也不是他有婦人之仁,而是一種物傷其類的悲哀感作怪——他與太子,包括老二,其實只不過是皇帝陛下棋盤上的棋子,是被命運或是長輩們操控著的傀儡。

太子已然沒有任何力量,他的死與活,對於範閒來說沒有任何關係。太子是個好人,這是很久以前範閒就曾經對陳萍萍說過的話,從別宮外面道路上的第一次相遇開始,這位太子殿下留給範閒的印象就極為溫和,尤其是最近這兩年,雖然爭鬥不止,可是又算什麼呢?範閒能夠遣十三郎去護太子南詔之行,此時便敢放太子一命。

如果範閒要擺脫身後的那些絲線,保李承乾一命,就是他用力撕扯的第一次表態,如今皇宮盡在他手,以監察院的偽裝現場手段,以陛下對於太子性情的瞭解,用自焚而死的由頭,神不知鬼不覺地瞞過陛下的眼耳,並不是難事。

只是太子如同長公主一般,心早就已經死了,對於心死之人,範閒自然不會再愚蠢的強行冒險做些什麼,能有此動念,就足以證明草甸一槍之後,他的心性……已經改變了太多。

入夜,宮燈俱滅,城外依然未曾全部平靜,皇城之內卻是鴉雀無聲,黑沁沁的天,籠罩著宮內平坦的園地,四處駐守的禁軍與監察院官員,站在原地不動,就像是雕像一般。

“誰?”含光殿內響起一聲極其警惕的聲音,一位宮女點亮了宮燈,看清楚了面前的人,趕緊跪了下來。

範閒揮手示意她起來,吩咐她將所有的宮女太監都領出含光殿去,此時還沒有太多人知道皇帝已然在回京的路上,範閒身為監國,身為三皇子的先生,等若是真正的皇帝,整個皇宮暢行無阻,沒有一個人敢對他的到來表示疑惑。

一盞昏暗的燈光亮起,所有的宮女嬤嬤衣衫不整地退出宮去,範閒一人漫步在闊大的宮殿之中,緩緩走到鳳床之前,看著那位躺在床上的老婦人,不等這位婦人怨毒的眼神投注過來,範閒右手輕輕一抹,自發中取出一枚未淬毒的細針,扎進了老婦人的脖頸上。

看著昏睡過去的太后,範閒蹲下身子,鑽進了鳳床之下,摸到那個暗格,手指微微用力,將暗格開啟。

三年前,他就曾經夜入含光殿,用迷藥迷倒殿內眾人,從這個暗格裡取出箱子的鑰匙,複製了一把,當時暗格裡還有一張白布和一封信,但因為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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