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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杖責與人品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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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確實有些自作多,更知道自己透過柳氏收受銀票的事情,根本不可能瞞過眼前這位陛下,站起身來,很認真地說道:“萬歲,因為臣執掌監察院一處,所以要收銀票。”

“噢?”皇帝似乎有些好奇他接下來的話。

“要真正地監察官員,那麼首先就要融入官場,像以往監察院一處那種清水冷鐵油鹽不進的模樣,雖然可以依靠龐大的密探系統,對於京官做出有力的監察,但是就像是霧中看花,總是看不清楚,對於京官系統中最要害的那些交易,始終無法摸清楚。”範閒小心解釋道:“要監察官員,便得自己變成官員。”

他苦笑著繼續說道:“萬歲也知道臣久居澹州……”說這句話時,他低著頭,卻能察覺到皇帝聽見這句話時,有些細微的反應。

“……入京之後,變化實在太大,臣當初只是位詞臣,如今卻要接手監察院這麼重的權柄,心中不安之餘,亦常思量自己其實與官員們有層隔膜,極難融入朝廷之中。”

不等他繼續往下說,皇帝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揮手冷漠問道:“如果你真是一隻白鶴,就算用墨汁將自己染黑了,也騙不了那些烏鴉。這些手段,實在是有些幼稚,只要你忠心為國,還有誰敢為難你不成?莫要忘了朱格的前車之鑑,那廝起初還不是想扎進京中官場,不料一頭紮了進去,卻再也無法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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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閒知道皇帝是在重複地警醒自己要做一位孤臣,心頭略有反感,面上卻沒有絲毫異動,只是嘿嘿笑著說道:“萬歲,今兒個朝上就有人為難臣……”

在一旁持著拂塵的太監心頭一顫,心想小范大人這話說的不合身份,顯得有些恃寵而驕的意思,就算皇帝再如何喜愛這位年輕的臣子,只怕也會發脾氣,就連太子在陛下面前都是恭敬中帶著一絲畏懼,哪有人像範閒這般說話的?

出乎這位太監意料,陛下卻是微笑著看了範閒一眼,說道:“朕確是想還你一個公道,只不過這是你與你家長輩的事情,朕也不想多管。”

範閒悚然一驚,知道陛下完全瞭解都察院上書的背景與信陽方面有關,但為什麼他依然要壓著自己,不讓自己動手?他心中著實有些不甘,正想再給陛下加點兒眼藥水的時候,忽然看著陛下揉了揉眉心,幽幽說道:“朕,有幅畫像讓你看一下。”

範閒心頭湧起無數念頭,想到了陳萍萍說過,母親留下的唯一一幅畫像,就是留在了皇宮裡!

正在此時,御書房的門被人推開了,與範閒相熟的侯公公滿臉焦急地走了進來,對陛下輕聲說了幾句什麼。範閒耳力過人,早聽的清清楚楚,不由大感驚訝,心想都察院的御史們這次下的本錢也太大了吧?

果不其然,皇帝的臉色漸趨陰沉,看了範閒一眼,將手一揮,說道:“跪宮門,摘烏紗?這是諫朕昏庸,那朕就昏庸一次給他們看看,傳朕旨意,都察院御史攀汙朝臣,妄幹院務,荒廢政事,不思悔改,邀名妄行,著廷杖……三十!”

範閒第一次看見天子動怒,不自禁地感覺到了一絲寒意,廷杖三十,那些御史不死,也要丟掉半條命了。

其實也是這幾位御史的運氣太差,慶國皇帝陛下正準備做那件大事的時候,卻被他們打斷了情緒,如何能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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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華門外,玉水河畔,拱橋之前,溼石板上,幾名御史大夫被剝去了官服,摁在地上捱打。廷杖重重落下,又緩緩舉起,每一起落間,便會帶起血水數絲,雨水數蓬,場面好不血腥。

此時聽得訊息的文官們又有些趕了回來,看著這悽慘的一幕,急著入宮勸諫,而望向宮門處被派來觀刑的範閒,眼睛裡不免多了絲忌憚——今日之事,雖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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