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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金記 第10節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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欒氏卻像所有母親一樣,總是不死心,繼續勸道:“上次清嘉清媛姐妹兩個來看你,你還記得吧?你更喜歡哪個?”

欒氏所說的這兩個姑娘是她胞兄家的兩個女兒,也就是她的親侄女。

前些日子她嫂子親自來看她,隱晦地說起兩女兒的心事。順便讓欒氏探一探司馬楚的口風,看他中意哪一個,就把哪一個許配給他。

誰想司馬蘭臺來了一句:“這麼近的親戚成婚會生傻孩子的,以後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讓她們儘早打消念頭吧!”

“哎?”欒氏立刻瞪大了眼睛,這說法她還是頭一回聽說:“不都說親上加親最好了嗎?”

“姻親可以,血親就免了。”司馬楚起身道:“母親以後千萬不要再喝酒了,藥還是得按時吃。明日我再過來為您施針,晚飯不要吃得過飽,一定要早睡。”

“你這是要到哪裡去?不在家裡吃晚飯嗎?”欒氏見兒子要走,急忙問。

“方才有人來請我去看病,是個頗急的症候,我得過去看看。”司馬蘭臺道:“晚飯不必等我。”

欒氏無可奈何,兒子既然學了醫自然要懸壺濟世,當初他們答應了清雲夫子的,不能反悔。

司馬蘭臺走出母親的院子,此時天上的陰雲已經散開,晚照絢麗,如同他回到天都的那一日。

妙手回春除宿疾

司馬蘭臺要去的是東條街四方巷的白府,白家世代茶商,他家的買賣主要供應北方。

託了吏部衣家的關係找到司馬蘭臺,畢竟以他家的身份地位還不夠直接去司馬府請人。

病人就是白府的當家人白世成,他的病已經拖了三四年,期間看過無數名醫,不但沒好,反倒漸漸重了,所以才請了司馬蘭臺。

白家二爺親自在門前等著,司馬蘭臺的車到了門前還未停穩,白二爺就急忙走上前來。

司馬蘭臺不苟言笑,這是盡人皆知的,白二爺不敢多說話,生恐唐突了蘭臺公子,只是問了安就在前頭領路。

墨童把馬車交給白府的家丁,揹著藥箱跟在自家公子身後。

初夏時節桃李樹都結了青果,只有石榴花開得灼灼烈烈,一把火似的燒紅了半個院子。

白大爺不過四旬多的年紀,但多年的肺病已經摺磨得他病體支離,意氣也都消磨盡了。

“久聞蘭臺公子大名,在下若不是十分走不動,必定親自到門口去迎接的,”白大爺十分虛弱,說話只能用氣聲:“難得公子這麼晚了還肯到寒舍來,在下感激不盡。”

“員外不必多禮,似你這般症狀,到了夜裡必定呼吸艱難。”司馬蘭臺一看白大爺的樣子就清楚了一半,他若不來,白大爺這一夜只怕又要倍受煎熬。

白世成的原配葛氏就在旁邊,聽司馬蘭臺如此說,不禁唸了句佛含淚說道:“公子果然是神醫,我家老爺就是這樣,越到夜深越是氣悶,只能整夜坐著,昨夜子時差一點兒就……”

想起昨夜的兇險,葛氏遏制不住地手腳冰涼。

白大爺昨夜喘不過氣來,憋得雙眼翻白,差一點就死了。

“待我先診一診脈。”司馬蘭臺語氣輕緩,無形中令白家人慌急的心緒安定了幾分。

落日熔金,西窗的竹影投射在金絲楠博古架上,鬱香沉沉,屋內落針可聞。

司馬蘭臺半垂著眼簾診了會兒脈,收回手看了眼藥箱,墨童急忙從裡頭拿出一隻細布袋,裡頭裝著一件樣式極其古怪的東西,中間用一根黃瓜藤粗細的金絲連著,一頭連著個馬蹄盞一樣的東西,盞口覆著一層薄薄的皮膜,另一端好像個大夾子。

司馬蘭臺把馬蹄盞那頭放到白員外的胸口,夾子那端則放在自己的耳朵上。馬蹄盞換了幾個地方,又從前胸移到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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