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金記 第289節 (第2/3頁)
還被人訛了去,我帶著幾條狗,飢一頓飽一頓。後來又收了幾條在這街上流浪的狗,好歹有它們擠著我,夜裡還不至於凍死。”小乞丐說著抹了抹眼睛,也不知是想起了去世的師父,還是哀憐自己的處境。
“你叫什麼名字?”蘇好意聽了他的遭遇也不禁唏噓。
“我也沒個正經名字,自幼師父就叫我狗娃,便一直這麼叫了。”那孩子說。
蘇好意聽了便對童三爺說:“三爺,我有件事想拜託您。”
“蘇小爺這話說的,咱們是自己兄弟,你有話只管吩咐就是。”童三爺道。
“這小兄弟怪可憐的,我看他為人頗義氣,有心想要拉他一把,”蘇好意道:“想請您把他收為幫中兄弟,也算是一樁功德。”
“如此甚好,”童三爺點點頭向狗娃說道:“小兄弟,你可願意入我們船幫嗎?”
“船幫兄弟都是好漢,我自然是願意的,可是我太小了,只怕出不了多少力。”狗娃明顯很樂意,但又有些慚愧。
“有志不在年高,就衝著蘇小爺替你作保,幫主也會高看你一眼。”童三爺笑著拍了拍狗娃的肩膀說:“一會兒我喊個兄弟過來帶你去香堂,你的這些狗可得管好了,別叫他們傷了人。”
蘇好意有心要拉狗娃一把,想著若是把他帶回楚腰館,也不過是做個小龜公。
不如託付給船幫,說不定他還能掙扎出一番天地來。
蘇好意回了楚腰館,幫著奼兒姨打理生意。
客人們見了她,總是親熱中帶著恭敬,畢竟有些訊息靈通的人已經知道權傾世和司馬蘭的因為她在街上大打出手的事了。
直到夜深,蘇好意才回到自己房中歇息。明明很累了,躺在床上卻睡不著。
她摩挲著司馬蘭臺送給她的靈柏木吊墜,心裡想的全都是和司馬蘭臺有關的點點滴滴。
如此一直到了三更天,蘇好意卻還是了無睡意。
夜寂靜,窗外有輕微的響動。
蘇好意動也未動,只是側耳傾聽。
窗外有人。
只是那個人發出的動靜很輕,如果不是蘇好意醒著,周圍又太過於安靜,她也是聽不到的。
“又跑過來尿床嗎?”蘇好意對著窗外的人說。
“我就知道你沒睡。”外頭的人說話了,他的聲音很輕,怕吵醒別人。
“當心被巡夜的人抓去,”蘇好意警告他:“還是趕緊找個地方歇著,有什麼事天亮了再說。”
“有人發現了幽萌的蹤跡,我得儘快去找他。”幽犖道。
“那你還不快去?”蘇好意翻了個身:“要走趕緊走,別吵著我睡覺。”
“你這沒良心的小耗子,我來就是跟你告別的。”幽犖在窗外恨恨:“我這些日子為你幾乎跑斷了腿,你卻連一句好話都沒有。”
“好走不送。”蘇好意在黑暗中翻了個白眼,幽犖總是這樣,拿腔拿調瞎矯情。
是不是因為自己蘇好意不知道,但他們兄弟兩人勢同水火,誰也容不下誰確是真的。
“這麼晚了你還不睡,一定是心裡有事。”幽犖說:“不如我留下來跟你談談心。”
“多謝了,可不敢當。你還是快快走吧。”蘇好意說著裹緊了被子,表示不願和幽犖多談。
但幽犖並沒有離開,他拿出笛子細細地吹奏起來。
蘇好意聽著那笛聲,睏意便逐漸湧上來。
幽犖坐在屋簷上,對著西天清冷孤寒的圓月。
笛子橫在他唇邊,他的手指緩緩按動,卻沒有一點聲音。
但蘇好意卻能聽得見,這曲子本就是吹給特定的人聽的,尋常人根本聽不見。
蘇好意沉沉睡去,墜入到一個輕靈虛幻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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