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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金記 第318節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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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這裡換上了女裝,稍微妝飾了一下,嬌美柔弱,誰見誰憐。

夏荷從外頭進來,拿著一隻包裹。

蘇好意認得那包袱皮,知道必然是楚腰館拿來的。

果然,夏荷進了屋便向蘇好意說道:“姑娘,這裡頭都是你的東西。”

蘇好意在權傾世這裡,自然是要告訴母親的。

奼兒姨當然也知道司馬蘭臺已經成親,除了嘆息之外別無他法。而對於蘇好意的選擇,奼兒姨也只是默許了。

蘇好意變得十分沉默寡言,下人們也得了吩咐,輕易不去打擾她。

夏荷將包袱放在桌上便悄悄退了出去。

蘇好意對著窗外發了許久的呆,直到一隻鳥兒飛過來,落在窗臺上,歪著頭看她,蘇好意才回了回神。

轉過臉來看那桌上的包裹,伸手開啟了。

裡頭有自己的幾件衣裳,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蘇好意隨手翻看,那裡頭夾著一封信。

蘇好意便將它拿了起來,這封信是當初司馬蘭臺在放馬坪治瘟疫時,知道自己感染,料定不能治癒,便託衛營等人帶這封信給蘇好意。

只是蘇好意始終也沒有拆看,便留到了如今。

封皮上面只有四個字——八郎親啟。

蘇好意對著封皮上的字久久出神,這封信她本來是想一直留著,永遠也不拆開的。

可情隨境遷,如今她和寫信的人再也不能相攜白首,這封訣別信倒是可以看一看了。

司馬蘭臺的字和他的人一樣,雅緻端莊,風流蘊藉。

開篇便稱蘇好意為卿卿,這是兩個人在一起時,他從未稱呼過的。

“見此信,當知我已不測。虧欠汝良多,惜天不假年,難償萬一。

楚自謂薄情,但與卿一見傾心,再無更改。常願生生廝守,不離不棄。

不料我竟食言,棄汝孑然,縱有千般不捨,空餘嘆嘆。

餘愛汝至深,故不忍汝為之傷神。

務要啼哭有時,傷痛有節。否則必使我魂魄難安,罪孽深重。

自此後,餘不能時時照拂,汝千萬珍重。

不可貪杯,不可貪涼,少走夜路,萬勿逞強。

所留財物盡皆歸汝,不必睹物思人,必能再遇良緣。

萬勿悲痛,恐傷其身。若死後無知,汝悲吾亦不知。

若死後有知,吾必徘徊流連。

有風拂過,是我之魂環汝身側。有雨傾落,為我之靈前來看視。

雖生死相隔,牽念不斷,亦可寬慰……”

不知何時,蘇好意已經淚流滿面。

知道司馬蘭臺的婚訊,她沒有尋死覓活。

不是她愛的不夠深,而是她明白司馬蘭臺身不由己。

這世間太多事都容不下情願兩個字。

又何況是在這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特殊時刻,司馬家的根基尚且不如高家,司馬蘭臺便是對自己再深情,又怎能罔顧整個家族的生死。

可她還是忍不住傷心,她心中最最珍貴的那個人,最無可替代的那個人,終究還是失去了。

蘇好意把那封信緊緊捂在胸口,她的心太疼了,疼得她全身發抖,不敢呼吸。

如果能就此死了該多好,蘇好意蹲在地上縮成一團。

她的心被一刀刀凌遲,密密麻麻的傷口血淋淋。那樣密集的傷口,永遠都不會癒合。

她必須得使勁捂著胸口,否則就要痛得死過去。

權傾世進門的時候,就見蘇好意蜷縮在地上,面色慘白嘴唇青紫。

像是中了劇毒,又或者被人當胸捅了一刀。

睹物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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