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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金記 第165節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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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芽如今什麼也記不起來。如果那天我們再晚去一會兒,他多半也性命難保。”

“如果是花顏做的,他為什麼不再做的圓一些?要弄得這麼狼狽呢?”月溪還是不肯信。

“這也沒什麼難解的,孫康的事他可以嫁禍給蘇八郎,花芽的死他又該去嫁禍給誰呢?也許花芽出現得更加突然,讓他沒有提前的防備。就算他嫁禍給別人,這裡面的漏洞只會更多,哪有那麼巧的,接二連三的有學生意外身死?更何況丹鳳夫子提出要搜查夫子們,我們最近也在著手這件事,他一定是聽到了風聲,有了偷走的想法。”泊雲夫子道。

“沒錯,說不定花芽就是撞見了他收拾東西準備離開才被他滅口的。他院子裡發現的那些東西足夠證明他有意陷害蘇八郎,否則一個夫子去模仿弟子寫字做什麼?”疏桐夫子補充道:“他屋子裡貴重的東西都不見了,連同寶芝閣失竊的靈藥,就算他隱姓埋名什麼都不做,也夠活得悠哉悠哉了。”

“如此說來,他堂堂一個夫子,竟然成了仙源山的叛徒!”除了月溪夫子,其他人聽了都不禁憤然。

“月溪師弟,我知你和花顏一向親近,你想要替他開脫也是人之常情。”泊雲夫子溫言道:“但人心難測,況且證據確鑿。這些天來,他舉止異常,許多人都發現了。只是後來才察覺到不對,你想想他有多久沒找你彈琴對坐了?”

月溪夫子默默垂下頭,沒有再開口。

隨我下山去走走

桌案上放著三隻兔毫盞,裡頭斟了八分滿的茶湯。

茶煙似有若無,像蘇好意此時的思緒。

那三杯茶是她親手斟的,給泊雲、疏桐、斷鴻三位夫子。

只是直到他們離開,那三杯茶依舊一口未動。

屋子裡有些過於靜謐,司馬蘭臺和她都沒有說話。

一隻小斑鳩飛來落在窗臺上,用尖嘴啄了啄窗欞,又撲稜一聲飛開。

蘇好意莫名覺得嗓子有些幹,伸手拿了杯茶,慢慢喝了半盞。

剛剛三位夫子前來。一來向蘇好意表示安慰,二來是簡單陳說事情原委,最後叮囑她此事幹系重大,不足為外人道也。

夫子們的意思,蘇好意當然明白。

可明白歸明白,心裡依舊免不掉五味雜陳。

“怎麼會這樣呢?”蘇好意手裡轉著那茶杯,像是在問司馬蘭臺又像自言自語:“這些夫子裡,我最親近的就是他了。當初進山的時候,我怕的要死。可他跟我說話那麼隨和,還親手送給我玉菡萏。每次我被其他夫子訓斥,他都會替我解圍。就連後來我被人冤枉,他還幾次替我求情。可是為什麼……”

當蘇好意真真切切聽疏桐夫子告訴她這背後的一切都是花顏夫子設的圈套的時候,她真是從心裡抗拒這個結果。

不是覺得疏桐夫子的話不可信,而是從心裡不願意去相信自己的授業恩師竟然是害死孫康又嫁禍自己的真兇。

甚至他還給自己下毒,甚至他還差一點又殺死花芽。

天地君親師,蘇好意哪怕是個朽木也真心實意尊敬自己的夫子。雖然被關禁閉的時候,她曾一次次的將仙源山的人在腦海中一遍遍過濾,試圖找到真正的兇手。

儘管她那天在後山遇到了花顏夫子,可每當想到他的時候就立刻將他排除掉,根本不把他往那方面想。

可誰想到竟然是他。

那感覺像是被人冷不防從後背捅了一刀,回頭看的時候發現竟是自己信任的人。

“別想太多,你現在是清白的,這就夠了。”司馬蘭臺遠比蘇好意剋制冷靜。

花顏夫子究竟出於什麼樣的目的,是迫於無奈還是有意為之,對他而言都不是最重要的。

只有蘇好意的安危才是他最關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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