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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家產官司 (第4/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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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親歷明老太君杖殺夏棲飛親生母親,將夏棲飛趕走之事的人,在這十幾年裡早就被滅了口,夏棲飛手頭根本不可能有什麼證據以及證人,所以明家十分自信。

……

……

而就在這個時候,蘇州府衙的外面傳來了一道滑膩膩、懶洋洋,讓人聽著直起雞皮疙瘩的聲音。

“誰說沒證據就不能打官司?誰說沒證人就不能告謀殺?”

“慶曆元年,定州小妾殺夫案,正妻無據而告,事後於馬廄中覓得馬刀,案破。”

“刑部存檔春捲第一百三十七檔,以南越宋代王之例,載明民事之案為三等,事涉萬貫以上爭執,可不受刑疏死規,不受反坐,無需完全舉證。”

“明家家產何止萬貫?”

“有兩例在前,這官司為何打不得?”

“證據這等事情,上告之後,自有官府戡查現場,搜尋罪證,你這訟棍著什麼急?”

“更何況……誰說夏先生就沒有證據?”

那位自衙外行來之人一身儒衫,手執金扇,招搖無比,囂張無比,一連串的話語,引案例,用刑部存檔所書,雖然略嫌強辭奪理,卻也是成功無比地將明家咄咄逼人的氣勢打壓了下去,將眾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他的身上。

蘇州知州微怒捋須道:“來者何人?不經通傳便妄上公堂!來人啊,給我打!”

穿著儒衫的那人一合金扇,插入身後,對著堂上拱手恭敬一禮,說道:“大人,打不得。”

說完這句話,他從袖子裡取出一張紙,在空中搖了搖,嘻皮笑臉說道:“晚生與這位陳伯常先生一般,也是訟師,只不過乃是夏棲飛先生所請的訟師,先前來的晚了,還請大人告饒此罪,容我以完好之身,站於堂上與明家說道說道……這案子還沒有審,大人就將一方的訟師給打昏過去……這事兒傳出去,只怕有礙大人清名。”

眾人一愣,這才知道原來來者竟是夏棲飛的訟師。

夏棲飛苦笑著,心想欽差大人怎麼給自己派來這麼一位胡鬧氣味太重的訟師。

蘇州知州被這訟師的話憋住了,氣的不行,卻又不敢真的去打,不然在欽差大人那邊不好交待,一時間竟是說不出話來。

他說不出話,那位陳伯常卻是雙眼一亮,盯著背插金扇的訟師,渾覺得終於是碰見了個牙尖嘴利的對手,略感興奮,也是將扇子往身後一插,開口說道:“閣下先前所舉兩例,乃是特例,尤其是刑部春檔注,只為京中大理寺刑部參考,卻向來不涉地方審案之判。”

那人搖頭說道:“不然,大興四年,時任蘇州評事的前老相爺林若甫,便曾依此春檔注判一家產案,何來不涉之說?”

陳伯常心頭一緊,對方所說的這個案例自己卻是沒有任何印象,要不然是對方胡說,要不然就是對方對於慶律以及判例的熟悉程度……還遠在自己之上!

只聽那人繼續微笑說道:“伯常兄也不要說什麼慶律不依判例的話,判例用是不用,不在慶律明文所限,全在主官一念之間。”

他舉手向蘇州知州大人討好一禮,蘇州知州卻是在心裡罵娘,知道一念之間四個字,就把自己逼上了東山,這家產案子不立也是不成了。

這個訟師究竟是誰?陳伯常與明蘭石對視一眼,都感到有些奇怪,江南哪裡來了這麼一位還無恥的訟棍?

蘇州知州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敢請教,這位先生究竟姓甚名誰?”

夏棲飛也看著自己的訟師,只見這位訟師一拱雙手,笑道:“學生宋世仁,忝為京都訟師行會理事,刑部特許調檔,今日特意前來江南,為的便是有這榮幸參與史上最大的家產之案。”

宋世仁!

蘇州知州馬上有想逃跑的念頭,明蘭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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