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靴子裡的小 (第2/4頁)
一路柔嘉低頭哭著,卻是倔犟地咬著嘴唇,死也不肯發出一些聲音。
範閒是又憐又愛又生氣,正不知如何開解時,忽然發現柔嘉停住了腳步,回頭很認真地看著自己。
範閒一笑,伸出手指頭,把小姑娘臉上的淚珠子彈落。
柔嘉依然如往年那般柔順,定定望著範閒,吃吃艾艾說道:“閒哥哥,求你件事。”
“什麼事?只要我能做到的。”範閒認真說道。
“我知道……若若姐和哥哥的婚事,是你想辦法破掉的。”柔嘉低著頭,手指頭絞弄著襦裙,直將那淡粉色的襦裙一角絞出無數煩惱的皺紋。
範閒一怔,沒想到這小姑娘家竟然將這件事情看的如此清明:“怎麼?”
柔嘉款款一福,細聲細氣,稚音猶存道:“日後宮裡肯定要給柔嘉指婚……如果柔嘉不樂意,就請閒哥哥多費心。”
京都權貴之間的聯姻牽涉到太多政治上的交易,範閒的婚事,範若若未成的婚事,都是如此,以柔嘉郡主的身份,她的婚事自然也是由宮裡的貴人們,甚至是太后親自安排。
範閒張大了嘴,半晌後卻是頹然無比地點了點頭,知道自己又被迫挑起了一個極重的擔子,這世道,著實古怪了一些,旁人都是在做媒,卻只有自己,儼儼然成了破婚的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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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嘉說完這句話,又見他點了頭,似是將先前一路鼓起的勇氣全數用完了,整個人頓時又難過起來,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轉頭提著裙子,加快速度往前府走去,再也不理會範閒。
範閒在後面摸著後腦勺看著柔嘉郡主的身影,看著她低著頭,看著她依然不聲不響地哭著,心裡的感覺著實也不好受,心想這小姑娘家,真是一個比一個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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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太極殿後方的長廊中,遙遙對著後方的高高宮牆,和宮牆下的一株株冬樹。宮中禁衛森嚴,尤其是接近內宮的所在,更是嚴禁有人喧譁,更不可能有人在此做出什麼太過放肆的舉動。
但是那些穿來行去的宮女太監們,此時看到長廊下那個正在伸懶腰,做壓腿運動的年輕官員時,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去呵斥,也沒有人敢去提醒什麼。
內宮本來就不可能有年輕官員入內,如果有,那就只有一個人,也只有他,才敢在皇宮裡也如此瀟灑自在。
長廊下,那名年輕官員收回壓在大圓柱上的腿,回頭看著滿臉彆扭,想笑又不敢笑的中年太監,罵道:“笑個屁!這宮裡這麼大,自然腿會酸,也不知道你們這些傢伙的腿腳功夫怎麼這麼好。”
這位年輕官員自然就是範閒,他是皇帝私生子的事情,天下皆知,加上這些年來聖寵無以復加,與宮中各位貴人、大太監的關係也是融洽,還曾經在宮中養了一個月的傷,所以宮女太監們都習慣了他在宮中的存在。
也只有他才有這種膽子,在內宮裡做廣播體操。
今兒個是陪婉兒回娘宮,甫一進宮,婉兒便被太后留在了身邊,再也不肯放走,說是要留最疼的外孫女過夜,範閒無可奈何,只好帶著各式禮物,往各宮裡走,這回京後就走過一道,如今再來一道,實在是有些煩悶,所以覤了個空,在太極殿後方的長廊下歇歇腳。
陪著他、抱著一大堆禮盒的太監是戴公公,他聽到範閒罵自己,不驚反喜,笑嘻嘻說道:“小范大人可是九品高手,我們這些奴才哪裡能比?”
戴公公當年也是極得聖寵的一位,雖是淑貴妃宮裡的人,往各府上宣旨的緊要差使都是他在做,只是後來因為他侄子的關係,又牽扯到範閒與二皇子的鬥爭,便放了閒職,後來又因為懸空廟的刺殺,硬是被趕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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