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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桑文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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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更不知道大人準備做什麼。不料範閒馬上轉成微笑,說道:“這京都的風物人事,果然與江南不同,首善之地,連小曲兒也是勸人向善的啊。”

眾女聽著這句玩笑話,終於鬆了口氣,妍兒趕緊媚笑著應道:“公子爺向善去了,那奴家還怎麼討生活啊?”

範閒笑著拍了拍她的腿,手指在妍兒修長彈繃的大腿上滑過,佔足了便宜,不讓她揉肩了,並排倚著坐著飲酒。

桑文回覆了精神,微微一笑,又唱了一首折桂令:“羅浮夢裡真仙,雙鎖螺鬟,九暈珠鈿。晴柳纖柔,春蔥細膩,秋藕勻圓。酒盞兒裡央及出些靦腆,畫兒上喚來下的蟬娟。試問尊前,月落參橫,今夕何年?”(注二)

話音一落,範閒搶先讚了聲好,誠懇說道:“好唱功。”偏頭望著懷中妍兒媚豔的容顏,笑著說道:“這小令,原來竟是說妍兒的,春蔥細膩,秋藕勻圓……”他的手毫不老實地順著妍兒的手指小臂鑽袖而入,捏了捏,另一手輕抬著妍兒的下頜,讚歎:“好一個美人兒,只是酒飲的少了些,沒那靦腆的一抹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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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望著下方抱著妓女眼中已經流露出情慾之意,面上一陣赤紅的史闡立,取笑道:“原來這句是說你的。”

眾女見他說話風趣,都忍不住掩唇笑了起來,妍兒甜甜笑著端了兩個酒杯,與他碰了下便飲了個通杯兒,心裡卻是無來由地一陣恍惚,這位公子哥真是個調動場間情緒的高手,難道真像袁姐說的……竟是位官府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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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已深,早已蠢蠢欲動的鄧史二人被範閒趕到了院落側方的屋宅之中,此處隔音極好,許久竟是聽不到那些男女快活的聲音,範閒不由笑了笑,心想鄧子越或許還能保持靈臺的一絲清明,不過他不是三處出身,想在這些妓女身上打探什麼訊息也是難事,而史闡立這書生,只怕早已被那些姑娘們剝光生吞了。先前飲酒之時,便嚐出酒中有微量的催情藥物,知道是這些青樓常用的手段,所以他也沒有在意。

房內,桑文面容上帶著一絲警惕,小心翼翼地看著榻上的這位陳公子,不知道宴罷曲終,他將自己留下來是什麼意思。

衣裳蓬鬆的妍兒抿了抿有些散開的頭髮,看了陳公子一眼,也有些意外。想到這位抱月樓今夜盯著的人物,竟是想一箭雙鵰,她心中便湧起一絲不自在,不論怎麼說,自己也是抱月樓的紅倌人,哪料到這年青的公子竟還不滿足,強留著桑文在房內——她知道樓裡為了搶桑文過來,花了不少心思,生生拆了一家院子,但桑文是伎非妓,在京都又小有聲名,說好是絕不會陪客人過夜的。

正想堆起笑容分解幾句,不料今夜的這位年輕恩客將自己身子一扳,自己無來由地體內一熱,便綿軟無力地伏在了他的懷中。

往上望去,妍兒還能看見範閒臉上的那絲淡淡笑容,不由心頭一顫,這年輕人的笑容一起,他臉上那幾粒麻子也不顯得如何礙眼了,整個人透著一股溫柔可親的味道,說不出的誘人親近。

“先前勞煩姑娘為我揉肩,我也為你揉揉吧。”範閒溫柔說道,一隻手撫在她的腰間輕輕滑動著,一隻手卻在她的太陽穴上輕輕揉動著,竟是不允妍兒出言拒絕。

妍兒心頭一凜,敵不過那穩定手指所帶來的一股安穩感覺,神識漸趨迷離,長睫微合,竟是緩緩睡著了。

……

……

看著妍兒姑娘伏在這男子的膝上頭顱一歪,便再沒有動靜,桑文驚訝地站起身來,掩住了自己的嘴巴,眼中滿是驚恐神色。

“不要緊張,她只是睡著了。”範閒溫和說道,小心地將服侍了自己半夜的姑娘擱在榻上,又細心地取來一個枕頭擱在她的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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