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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咎愣了一下,隨即無奈笑了出來,習慣還真是一個可怕的東西,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閻雲舟已經浸潤了他的生活,他已經習慣於和他分享了。

看著眼前淡黃色的晶體,寧咎準備找一個土陶罐子將它們裝起來,製成類似黑火藥的球形,但是他總覺得好像落下了什麼步驟一樣。

裝好了火藥,他眼睛都痠麻脹痛,這才起身到了主屋,閻雲舟走了,這屋子一晚上沒人,屋內的炭火都有些熄滅了,顯得冷冷清清的。

他太累了,和衣躺在了榻上,這榻上似乎殘留著閻雲舟身上的藥味兒。

此刻,閻雲舟的大軍已經穿過了平洲,金盤山以西有三座城,最靠西北的便是平洲。

此刻平洲已經在他們手中了,再往東南的方向是漳州,正南的方向是餘川,而此刻閻雲舟駐軍的地方,便是在平洲東南,漳州西北的方向。

閻雲舟一身銀甲都還未脫去,他靠坐在大帳中,手下的將領卻有些爭執不休:

「郡王,王爺,呂良集結三十萬大軍需要時間,我們應該趁著這個時候分頭擊破才有勝算。」

「我覺得這樣反而更危險,一旦我們一頭扎進了呂良的窩裡,很可能會被他吃掉,而分兵擊破就更不行了,我們的兵力本就不多,再分兵豈不是…」

閻雲舟一言不發,李彥實戰的經驗少,也不會輕易開口,直到火頭兵來報可以吃早飯了,這營帳中都沒有掙出個所以然來。

待人都出去李彥才開口:

「閻哥,你是不是在等探子回來?」

夜行軍讓閻雲舟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他按了按眉心,在地圖的幾個位置上點了點:

「沒錯,這兩個軍中我都有些舊部,總還是能得到些訊息的,方才李寒說的在理,我們分頭擊破,很可能一頭紮在了呂良的懷裡,到時候面對四方之敵,我們雙拳難敵四手,倒不如給呂良時間,讓他將兵馬集齊。」

這個想法非常的大膽,這便是真的要用十幾萬的兵將對上三十萬大軍了,但是李彥卻絲毫沒有覺得閻雲舟這辦法不妥:

「這樣或許也是好事兒,呂良雖然是先帝時候的大將,但是畢竟已經快十年都沒有上過戰場了。

這幾個軍中的參將良莠不齊,從前因為軍餉就鬧過齟齬,倒是不如讓他們先湊在一起,沒準他們自己就能先唱一齣戲。」

閻雲舟笑了笑,確實也是這個道理,這些年除了北境和南境的邊境軍以外,大梁的軍隊已經遠沒有先帝時候的硬骨頭了。

反倒是爭功搶功的事兒屢見不鮮,這三十萬人一旦湊在一起,誰來做先鋒,誰壓後有的是爭執的地方。

「好,就聽殿下的,我們原地休整,以逸待勞。」

寧咎中午才醒過來,出門就見昨天剛要過來的鄒小虎兢兢業業守在他的門前:

「寧公子您醒了,午膳都好了,我去給您端過來。」

寧咎不喜歡院子裡太多的人,所以守衛都被遣散到了院子的外面,門內只留了一個鄒小虎:

「你也坐下吧,一塊兒吃。」

「寧公子,這不和規矩。」

昨天是在外面,這府中可沒有他坐下的道理:

「這裡就我們兩個人,坐吧,我還有話問你呢。」

一頓飯的時間,寧咎就將鄒小虎的家世都瞭解個差不多,17歲尚未娶親,家中長輩都沒了,只有一個哥哥在閻雲舟的軍中,這幽州城中還有嫂子和一個侄子一個侄女。

「你騎射怎麼樣?」

「還該還好,我爹在的時候是軍中養馬的。」

寧咎點頭,那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從今天開始你教我騎馬,每天一個時辰。」

鄒小虎微微睜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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