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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河夜航 第39節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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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程度呢,電影定檔後線下的地廣宣傳,物料都直接用的那一張。

這種感覺太奇妙了,公交車站的廣告牌,地下鐵流動的電子屏,商廈外的巨幅版面,城市角落隨處可以看見他們,可沒人能認出那是他們。

但婁語不貪心,她很快就會看到電影上映,到時她的臉能出現在大螢幕上,哪怕就那幾秒,也比鋪天蓋地冒充別人的背影值得期待。

首映當天的凌晨,她和聞雪時第一時間溜進電影院看了。前半段她一直心神不寧,惦記著自己的出場。

她知道自己那段是劇本的後半,得等女主角出國。當劇情線越來越靠近這部分時,她極其不安又興奮地坐直,心如擂鼓,像回到學生時代坐在課桌邊,聽著老師在講臺上一個一個地念考試成績,就快唸到她,然後——被跳過去了。

婁語呆呆地盯著螢幕,意識到女主角在街上問路那一段被整個剪掉了。

哪怕沒有正臉也好,側臉、後腦勺……無論怎樣,自己跟了六個月換來的小龍套,在進入影院前,她多麼希望能夠看到那一幕。

可是她被非常乾脆地剪掉了。

也許是自己演得不夠好,也許是這段劇情不那麼必要,總之被剪掉了,似乎也不是那麼難以預料的事情。

婁語在黑暗中寂寞地垂下頭,手心卻不知覺間被旁邊伸過來的手握住。

聞雪時什麼都沒說,握著她的手看完了下半場。

燈光亮起,電影結束了。

字幕還在滾動,其他的觀眾都在亮燈的第一時間起身離場。他們倆卻還在原位沒動。

一是兩人對看電影的儀式有共識,學校裡的老師教過他們,要到字幕全部滾完再離場。字幕中包含的全是共同創造電影生命的人,看完字幕是對他們的尊重。

二自然是他們也成為了字幕中的一部分,更深刻地明白這個道理。

整個影廳走空了,他們的名字才從螢幕最下方姍姍來遲地滾上來。夾在一堆龐雜的跟組演員名單中,她在第二排左數第三,他在第四排右數的第二。當時他報上字幕的名字用的不是聞雪時,而是阿龍。用他的話說,既然是替身,那麼就用無足輕重的名字寫上去吧。

她看著那兩個字名字,隔了很遠。

但沒關係,婁語一掃剛才的落寞,搖晃著他牽住自己的手,興致勃勃地說:“你快看!”

他笑著看她:“看到了。”

凌晨1點40分,他們牽著手從空蕩蕩的影院出來,《昨日之詩》的大幅海報依然掛在最顯眼的位置,這次用的是正式海報,但旁邊還不忘張貼上一張小版的概念海報。

聞雪時路過它時,突然停了下來。

“怎麼了?”

她疑惑地跟著他停下,他沒吭聲,突然鬆開牽著她的手,一把揭下那張概念海報。

“跑——!”

他大喝一聲,重新拉起她的手往前飛奔。

街燈如夜晚航行的海面上升起的浮標,平靜的水泥大海今晚正在深度睡眠,察覺不到兩個作亂的傢伙在稀少的車流裡瘋跑。

婁語跑得氣喘吁吁,劇烈的呼吸被口罩蓋住,霧氣從縫隙裡竄出去模糊視線。她逐漸看不清前方,但她知道,跟著他就對了。

不問為什麼要跑,也不必問什麼要揭走那張海報,如果有可能,她甚至還想發瘋地邊跑邊大聲地喊叫——該死的導演既然不剪進去為什麼要拍?自己像個傻逼似的給她爸她媽發了微信說記得去看《昨日之詩》,會有驚喜。

真的很傻逼。

爬得不算高,可重重摔下依舊會疼的。

視線逐漸模糊,又逐漸清晰。他們跑到精疲力才停下,期待和委屈的眼淚都揮發成了汗水。

她一頭抵上他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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