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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沉聲問道「季愛卿傷勢如何了?」

「回稟皇上,刺客那一劍索性並未傷及肺腑,季大人無性命之憂。但因傷口過深,又失血過多,還需要好生修養才可。」

皇上點頭對內侍道「傳令下去,讓季愛卿好生修養。近日就不必進宮了」

一直到了入夜也不見陸宴君和陸候爺回來。

「怎麼還沒回來。」傅宛鴛心神不寧的在院中來回踱步。

「小姐,你先回房休息一會吧。」雲因勸她「蒹葭就在外面守著,若是老爺和世子回來了,咱們立刻就會知道的。」

傅宛鴛搖了搖頭「我不累。」

「那我讓小廚房送些糕點上來吧,從回來到現在,你連口水都沒喝過呢。」雲因見她即不肯休息,也不肯吃東西心裡實在著急。

「我不餓。」

蒹葭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小姐,候爺和世子回來了。」

傅宛鴛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快步走了出去「跟我走。」

陸宴君剛和陸候爺講完話從花廳出來就看到了匆匆而來的傅宛鴛。

「大哥。」傅宛鴛急切的走上前去。

「二妹」陸宴君眉心輕皺「出什麼事了?如此著急?」

傅宛鴛心急如焚的問他「季大人可好?」

陸宴君一愣,雖不知道她為何會有此一問,但也沒有瞞著她。

「今日皇上在圍場遇刺,玄章替皇上擋了一劍。」

傅宛鴛瞬間蒼白了臉色,他果然出事了,所以她才會一直心緒不寧,寢食難安。

眨著酸澀的眼睛想問陸宴君,他傷得重不重。可是張了張嘴,才發現自己根本發不出聲音。

陸宴君見她如此立即安慰道「你不必太過擔心,傷口避開了要害,並無大礙。」

傅宛鴛根本聽不進去他說的什麼,祈求道「大哥,我要去季府。」若是見不到他,她不能安心。

陸宴君猶豫了一瞬,看著她垂淚欲泣的樣子一時不忍拒絕,對陳雨道「送二小姐去季府吧。」

玄章應該會感謝他吧。

陳風守在沐風堂外,遠遠的看著走過來的兩人,只覺得頭皮一緊。

「二小姐。」陳風恭敬的拱手道了一聲。

「季大人可交待了不讓我進去?」傅宛鴛面無表情的問他。

一路上她已經把季長平從頭到腳問候了個遍。

陳風一凜「不敢,二小姐請進。」

人都到門口了,他還能怎麼樣。

看著傅宛鴛走到了影壁後面,陳風便狠狠的朝陳雨踢了一腳「你怎麼回事!」

陳雨揉了揉小腿,呲牙咧嘴「我能撐到現在就不錯了,這祖宗才出了圍場就讓我調頭來著。」

陳雨覺得自己這差事實在太不容易,他一定要找個機會跟大人說說,讓他和陳風調換一下。

傅宛鴛沒讓丫鬟跟著,自己推門走了進去。

腳下是柔軟的地毯,正室沒有點燭漆黑一片,只有點點昏黃的燭光從耳房透了出來。

傅宛鴛走了進去,站在挑簾處。

季長平正闔著眼靠坐在床上休息。

即使映在暖色的燭光之下,臉色依然蒼白孱弱,眼底灰青一片,輕抿著的薄唇毫無血色。

中衣敞開著,肩頭的傷口用細布一圈圈的裹著,潔白的細布上還滲著鮮紅的血跡。

眼睛被細布上的血跡刺痛。

床邊的小几上放著一碗黑漆的藥汁,還沒有動過。

季長平以為進來的是陳風,輕聲道「將燈熄了吧。」

傅宛鴛聽著他疲憊無力的聲音,忍了一路的眼淚瞬間就落了下來。恨恨的咬著唇朝他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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