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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車壁被輕輕敲了兩下。
「容鈴。」
「殿下……」容鈴在聽到方許寧聲音的那一刻,淚水一下子掉落下來,她以為不會有人再記得她了。
「容鈴莫急,」方許寧先將她的情緒穩定下來,「不會有人將你丟下的,你是我的侍女,不會有人敢將你丟下。」
「待會兒我讓人單獨收拾一間臥房,你帶上東西先住在那裡,不要出來,也不要開啟門窗,我會讓人給你送三餐。暫時先委屈你了。」
容鈴在裡邊只是哭,她只要知道殿下不會拋下她就好了,只要有人還在意她的這條命,她便滿足了。
「殿下。」又一道聲音自後邊響起,方許寧回頭,是趙桉桉與茉莉。
趙桉桉瞧起來怯怯的,又些駭怕,又帶著些視死如歸的決心,讓方許寧覺著可憐又好笑。
「你怎麼來了?」明明怕得要死,卻還是過來瞧一眼。
趙桉桉努力強迫自己靠近馬車,她摸索到車窗的位置,小聲對裡邊道:「容鈴,我是趙桉桉。」
方許寧笑出聲,怎麼還要介紹名字啊,又不是第一次見了。
這一笑,讓沉重的氣氛得到緩解。
容鈴早便聽出來是誰了,但趙桉桉能記得讓她極是高興:「趙小姐,多謝……」
第23章
容鈴在幾句話間便泣涕如雨,許是哭聲過於具備感染力,趙桉桉聽了也倍感煎熬,忍不住鼻尖酸澀。
眼見情況即將一發不可收拾,方許寧趕忙使眼色給茉莉,讓她趕緊帶人離開。
好容易將人勸走,方許寧這才又上前與容鈴道:「這些時日,照顧好自己,莫要因為難受吃不下東西便不吃,你定要堅持到父皇派人來。」
「容鈴記下了,為了殿下,容鈴也會好好活著伺候殿下。」一句話幾次哽咽才算講完。
平危站在三尺開外,昔日一同共事的友人此刻半點不敢靠近,他朝方許寧道:「廂房已經準備好了,請殿下迴避。」
方許寧察覺到平危的舉動,雙眸一凜,有些不贊同。若是放在原來,她定會將人叫過來,讓他同容鈴好好說話,可現下不知道是何原因,方許寧什麼都未說,只自己先進客棧,等容鈴自己去廂房。
「平危,你帶一個暗衛快馬加鞭回朝歌城,我書信一封,你帶著信進宮,親手交到父皇手上。」方許寧已經有了策略,「現在最主要的就是時間,我將牌子交給你,沿路走官道,見了牌子便會放行,能節省不少時間。」
「是。」不用方許寧叮囑他也會爭取這個機會。
皖城現在瘟疫橫行,多待一陣便多一分危險,這就像一座巨大的爐鼎,一群人在裡面和疫病關在一起,共生,發酵,誰都不知道最後會變成什麼樣子。或許無人生還,也或許等到能夠掌控爐鼎的人來得到拯救,可這些都是未知,無人知曉結果是什麼。
在這樣的情況下,平危能想到的只有離開。
「皖城就靠你們了,」方許寧死死盯住他的眼睛,「平危,我可以將這個重任交給你麼?」
這一路從朝歌城走來,平危的舉止愈發惹得方許寧起疑,她也不得不開始相信沈牧池在王家村時和她說的話,原本打算回朝歌城後派人查一查平危的底細,可現下被絆在皖城,不若先將人調走由父皇控制起來,在宮裡,他許是翻不出什麼浪花來。
是以為了掌握平危的動向,方形還多派了一人與他同行,防止人有什麼小動作。
「請殿下放心,平危定不負所託。」平危在方許寧的注視下,同樣回以堅定的態度。
有一點方許寧想錯了,在平危心裡,有一人是永遠排在首位的,不論他聽令於何人,他都不會對方許寧動手。也不會將危險暴露在方許寧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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