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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不是光嘴上說說,還望後邊能讓本宮刮目相看。」方許寧不願一棍子將他打死,若他能將自己的話聽進去,那便再好不過了。
等方許寧與沈牧池從府衙出來,外邊的天已經徹底暗了下去,二人拒絕了徐厚卿要套車送他們回去的好意,準備徒步回客棧。
「殿下與世子提一盞燈再走罷。」還未走遠,身後出來徐厚卿笨重的腳步。
二人謝過後再次上路。
現下本是華燈初上的時辰,可因為疫病,街道上無一盞燈,沒了生計來源的百姓也舍不得點燈,整座皖城好似一座死城,處處透著寂靜,讓習慣了朝歌城的繁華的方許寧極不舒適。
宮燈顫顫巍巍散發出微弱的燈光,不甚明亮,卻照亮了腳下的路。
「殿下在想什麼?」沈牧池看方許寧情緒不對,主動尋話題。
方許寧本以為自己會很排斥自己與沈牧池接觸,可自從成婚以來,自己似乎並不抗拒沈牧池的觸碰,有時候反而是在短暫地觸碰結束後自己會產生眷戀的情愫。
這個認知讓方許寧有些心慌,她明明應該是討厭的,可是這種眷戀感已經讓她動搖了,甚至讓她產生自己原先對沈牧池的討厭是另有原因的。
她以為自己就是單純見不慣沈牧池,可是他逐漸發現,自己對沈牧池的靠近,不是討厭與厭煩,是驚喜。
驚喜,亦可理解為期待。
也就是說——
她,方許寧,期待沈牧池的靠近與觸碰。
遲遲沒等到回復的沈牧池好脾氣的看向方許寧,燈火微弱,那張容貌姝麗的小臉上布滿……嗯……一言難盡。
沈牧池暫且將那種深情稱為一言難盡。
「殿下?」這是想到什麼了,這幅神情。
「嗯?」方許寧回神,看向沈牧池,面上浮現出驚慌的神色,「怎麼了?」
沈牧池不知道她在驚慌什麼,只當是今日一整天都待在藏書室魘住了。
「皖城會好起來的,有殿下在,疫病被治癒只是時間問題。」
不是的……
方許寧在心中無聲否認,很愧疚,方才她想的與疫病還有百姓無關。
她雖然不願承認,可是,她確確實實在心中想的,是沈牧池。
明明人就在身側,就算自己對他的態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也不用這樣快便開始做這等思春少女才會做的事罷!
突然,手快過腦子,方許寧搶過沈牧池一直提著的那盞宮燈,加快腳步,超過沈牧池,很快便將人甩開一段距離。
對於這個距離,方許寧很是滿意,她腳步輕快,可她又轉念一想,天這樣暗,沈牧池沒有燈,若是走錯了怎麼辦?
要是在外邊迷路撞上染病的百姓,豈不是又為皖城新增負擔?
那可不成!沈牧池是自己的人,簡言之,也是皇室的人了,既然作為皇室的駙馬,那便更不能給百姓添亂了!
於是方許寧放慢腳步,等落後的沈牧池追上自己。
沈牧池對方許寧今晚的舉止,十分不解,他已經很久沒再有過這樣的感覺了。
還不等他反應過來,前邊的方許寧又放慢腳步,似乎是在等他。
「這是何用意……」
沈牧池實在猜不透,索性直接跟上。
福來客棧,除了指定的幾個家丁蒙著口鼻在上上下下地忙碌,其餘人都待在各自的廂房,未踏出房門半步。
不對,她身邊有一個沒遵守的。
沈牧池不僅出了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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