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第2/3頁)
在都還記得。
一整個過程他都在流眼淚,但他不敢哭出來,他怕他情緒大過於理智,沒辦法處理眼前的事。
和醫生說話時楚義在發抖,醫生給媽媽包紮傷口時楚義在發抖,終於等到醫生說沒有什麼大問題,修養幾天就好的時,楚義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下。
那晚他帶著媽媽去打點滴,媽媽坐在長長地椅子上,臉腫得不像樣,但還是對楚義笑,摸他的頭髮,對他說媽媽沒事。
楚義不敢大聲哭出來,不敢抱媽媽,怕碰到她傷口。他難受極了,只能蹲下身子抱住媽媽的大腿不斷不斷地落淚。
陳建世家暴所有鄰居都知道,楚義有許多證據,很早就想報警了,但他媽媽一直不讓,媽媽總是為了這個所謂的家庭,始終在忍耐。
他媽媽是個很好很溫柔的人,楚義不知道為什麼陳建世要對她那樣。
那天他媽媽被打成那樣,楚義終於忍不了了,他讓媽媽回a市,和姨姨住一段時間,他則在b市,一邊上學一邊整理資料,報了警。
但第一次報警的結果不是很理想,因為他沒有經過媽媽的同意,警察來了之後,媽媽卻不站在楚義那邊。
陳建世的態度良好,警察只是做了個調解,還教育了楚義,就離開了。
不過也是因為這次報警,讓陳建世也對楚義恨了起來。
不久的某天,陳建世繼續喝醉,繼續打媽媽,在楚義的阻攔下,陳建世拿已經摔破的花瓶向楚義捅過去。
楚義躲了一下,但沒能及時躲開,那個碎片扎進了楚義的大腿上。
媽媽終於肯報警了。
他們也終於離婚了。
楚義半夜醒來時,身上是溼的,全是汗。
他好像在夢裡和陳建世大打了一架,不過他是那個初中的楚義,小小的一隻根本打不過陳建世。
夢裡的最後一個場景,陳建世將他抱了起來,丟到了鋪滿了玻璃碎片的地上。
被摔在地上的感覺很真實,他睜著眼睛大口呼吸,有點喘不過起來。
心臟劇烈跳動,手臂上的肌肉也在劇烈跳動,好似真的和別人幹了一場架。
臥室裡沒開燈,在黑暗中,陳建世的那張猙獰的臉,好像有剪影一般,一直懸浮在天花板下面。
楚義閉上眼睛緩了一會兒,才伸手把檯燈擰開。
怕吵到秦以恆,楚義的燈開得不太大,他身上都是汗,打算去洗個澡。
已經凌晨四點,突然這麼醒來楚義的腦袋有些沉,但人是精神的,沒有睏意。
晚上睡前,他拿手機查了一下勒索罪的立案條件和立案金額,還問了一個大學學法的朋友。
但朋友告訴他,這件事對他來說,非常不利。
陳建世雖然和他媽媽離婚了,但實際上仍舊是他的父親,他們是有親屬關係的,給父親錢這個事實屬理所應當,到時候陳建世打死不承認,楚義也沒辦法。
他們的通話楚義沒有錄音,再者警局對於這種案子總要拖很長的時間,他媽媽如今住在他小姨的小區裡,陳建世這個無賴遊手好閒,很容易就能找到並且動手。
楚義仰頭面對花灑,越想越亂,越不知道怎麼辦。
洗完澡回來,楚義發現床頭燈好像更亮了點,不是他剛才離開的樣子。
他小心走過去點,果然發現秦以恆醒了。
不知道是被光線亮醒,還是被他吵醒,秦以恆已經坐了起來,靠著床頭看著他的方向。
等他靠近,秦以恆問他:“怎麼現在洗澡?”
楚義掀開被子躺進去,沒打算瞞著:“做了個夢,流了一身汗。”
秦以恆:“噩夢。”
楚義:“嗯。”
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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