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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3節 (第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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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當然,”林縛說道,“江寧豈是叫奢家好佔的?”

即使考慮到長山軍攻打東陽縣會有傷亡,最終在蕭山集結待調的淮東步卒也將達到五萬之眾;在揚子江上,年中臨時整編的海陵軍以及即將趕去匯合葛存信所率第二水營主力,也將近三萬兵馬。

即使奢家將麾下主力全部都調到江寧附近,林縛也有心過去打一場大會戰。

宋浮微微一笑,理論上,奢家拿下江寧、江州,能將江寧、徽州以西一直到江州的千里區域連成一片,但奢家需要時間去消化。

奢飛熊攻打江州需要時間,從江州過來,湖口、池州、宜城,都是揚子江南岸的大城,要逐一攻陷之後,江州才能算跟江寧連成一片,需要大量的時間。

嶽冷秋率江州主力東進,能調五到六萬兵馬,以嶽冷秋的老謀深算,他即使會放棄江州,也會在池州跟宜城之間給自己留條後路。

而在此之間,淮東只要能切入徽州與江寧之間,將徽州與江寧之間的單線聯絡掐斷掉,奢家即使佔了江寧城,也會在江寧城裡坐立不安。

第100章 江寧霜寒

浙西招討軍大敗,昱嶺關、徽州、績溪、寧國諸城,在短短三五天時間裡相繼陷落,從寧國下來,一馬平川,從浙西通往江寧的門戶洞然開啟,江寧震惶……

謝朝忠、劉直打馬逃回江寧,在城下就給御馬監的禁衛拿住下獄待審。

陳西言本為謝朝忠領兵這事而謳氣生病在家休養,徽州失陷的訊息傳到江寧,永興帝被迫低頭,一天之內兩度御駕親臨陳宅探病,陳西言才強撐病體回政事堂,併兼總督御營戎政,以程餘謙為協理,負責江寧防務。

御營軍是以原江寧守備軍、寧王府衛營為基礎擴編而來,使得御營軍將領的體系雖然複雜,但也大體分為守備軍系與衛營系。

入秋之後,近半數御營軍隨謝朝忠南下徽州,多為衛營系的謝朝忠親信,使得留守江寧的御營軍幾乎都是江寧守備軍的舊系人馬。

程餘謙雖說平庸,但常年在江寧兵部任職,對江寧防務及上上下下的將領都還算熟悉,原江寧守備軍雖說戰力孱弱,也畢竟先後給李卓、顧悟塵操練過。

浙閩叛軍停在寧國,沒有一鼓作氣的打過來,江寧在經歷最初的震惶之後,在陳西言、程餘謙等人的主持下,防務倒是沒有一下子潰崩掉。

經徽州之敗,即便是永興帝對御營軍的戰力都不抱指望,放棄禦敵於外的心思,將兵馬都撤到城裡來全力守軍,而將擊退浙閩叛軍的希望寄託在勤王軍的頭上。

原先駐在城南龍藏浦的水軍也都經水門入了城,城頭城下、街頭巷尾,四萬守軍鋪開,倒也能叫人心稍定——事實人心再安定也是有限,江寧城近有兩百年沒有遭過兵災,浙閩叛軍攻陷徽州,開啟北進江寧的門戶,叫城中如何不慌張?

十一月十二日夜,江寧城內入夜後就實施宵禁,街上顯得格外的陰寒,一隊隊兵卒守住街頭巷尾,盯著空蕩蕩的長街,偶爾會抬頭看一眼巍峨的城牆,也不曉得那裡驚起的鴉雀在東城之上盤旋不去,在冷月的映照下,使寒夜還站在城頭的守卒尤其的單薄。

街上雖看不到人走動,但兩側的屋簷下,擠擠挨挨的睡了很多人。

徽州失陷後,訊息很快就像瘟疫一樣,瘋狂的從徽州往北傳,逃難的流民就像潮湧一樣,最初從宣州、溧陽、溧水掀起來,這兩天秣陵、常寧等縣也給捲入其中,數十萬人都往江寧城裡湧。

太多的避難流民沒處安置,只能在街邊的屋簷下擠作一團,偏偏又趕上大寒天氣,刺骨的寒風在城頭盤旋、怒嚎,在屋簷之上覆上白霜,似乎不管屋簷下那一聲聲撕裂人心的哭喊。

永興帝元鑑武夜裡在寢殿泰乾宮用膳,宮燈下,他的眼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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