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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節 (第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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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縛沒有多問什麼,也不知道該問什麼,便要單柔隨他到前廳去,一邊聽她說大婚的事情,一邊翻案頭小蠻替他整理得整整齊齊的文案。

王麻子的老婆珍娘端茶進來,單柔看著林縛埋頭看公文,便主動將茶盤子接過來,走到案前,要將茶盅端到林縛的身前。

林縛看到一則關於黃河修堤的塘抄正出神,為修復東虜破開的黃河決堤,朝廷直接派出工部右侍郎陳鍾年到山東主持此事,四月初就徵集二十萬民夫,如今已經進入九月,趕著夏秋黃河大澇,修堤無功,八月底,陳鍾年又請旨要從濟南、平原兩府多召十萬民夫。

林縛看到這份塘抄,氣得要將塘抄撕掉,他原以為陳鍾年能任工部右侍郎,能知水利工事,沒想到給他亂搞了四五個月,未建寸功,還將責任推到人手不足上,這時候又添亂子,而且很可能是大亂子。

汛期黃河水急,修堤極難,以引導為主,轉眼就到枯水之季,便於修堤,堤上有二十萬民夫還嫌多,他偏偏還要再徵集十萬民夫。

募民做工,按工發伙食錢,可以說是以工代賑,只要有財力,管理得當,多大規模的工事都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但是修黃河堤徵集民夫,是徭役,荒農廢農不說,吏部撥銀不足,這些民夫勉強吃飽肚子都不可能,官吏逼工又緊,十分的辛苦困窘,民夫每日都有死傷,積怨積恨日益嚴重,稍不注意,就可能會鬧出大亂子。

有劉安兒、羅獻成等大亂在前,如今三十萬民夫堆在黃河大堤上,朝廷以及山東地方偏偏不能吸取些教訓,都沒有切實有效的應對之策,當真以為這些民夫都是手無縛雞之力、任人宰割的草民!

如今黃河修堤之事雖處山東境內,卻不歸山東管轄,林縛心裡琢磨著要提醒湯浩信注意哪裡,看著有一盞懷遞到跟前,下意識伸手去,不經意觸著單柔的手指。

接茶碰到手指,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就是,偏偏單柔遞茶時,心思都用來窺看林縛看公文的樣子,手指相觸,心裡猛的一跳,帶著手,將一碗熱茶直潑到林縛的身上。

林縛冷不丁給熱茶一燙,身子下意識的後閃,差不多帶著椅子跌倒。

單柔也嚇了一跳,知道做錯事,心裡更是慌亂,忙繞到桌案後,掏出帕子要將林縛身上的茶漬擦掉,也沒有想珍娘、護衛在側要避嫌。

林縛心裡正為陳鍾年將三十萬民夫趕上黃河大堤的事情惱火,身上給潑了一碗熱茶,又燙又溼,看著單柔也不顧珍娘及護衛在旁邊就過來替他擦衣衫,下意識的將她的手開啟,蹙著眉頭大聲說道:“你走開!”

單柔手給開啟,聽著林縛發言訓斥,要自己走開,彷彿觸電似的愣在那裡,抬頭看著林縛蹙眉惱怒,瞬時直覺得天崩地裂,轉身跑了出去,出門才覺得心裡的委屈,眼淚忍不住的往外流。

見單柔給自己訓斥了,面子過不去,跑了出去,林縛也不覺得有什麼,要珍娘到內宅幫自己找了一套衣衫過來換上。想著山東那邊的事情,又想不能讓王成服在山下呆太久,派人將他過來;林夢得、曹子昂等人各有一大攤事等著找他,林縛很快就將單柔的事情拋之腦後。

第80章 王成服

王成服跟著傳信的護衛上山去,心裡忐忑不安。

既有難以抑制的期待,又因看不透局勢的發展而心生猶豫、惶恐,但想到自己只是刺配永充的流囚,一切又釋然——對他來說,根本就沒有什麼好患得患失的。

心裡的忐忑放下,王成服走在林蔭下的石階上,便有閒心細看紫琅山上下的情勢。

雖說崇州新城建在紫琅山東北麓,王成服從東衙登山,走到半山腰回望去,便將剛剛起出牆基的崇州新城盡收眼底,數千名徵募民夫在工地上忙碌,在新城北門有一條新闢的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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