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節 (第1/4頁)
陳/元亮見林縛臉色陰沉,隨時便會發作,又說道:“湯公猜你不肯屈服,說你不迎駕也可,但要你回崇州之前去即墨一趟,他會在即墨等你……”
第10章 血書
在暮色四合的黃昏,從崇州兵軍營馳出的馬蹄急如驟雨,往東北而去,馬隊很快就給將暝的暮色遮掩得模糊。
密林後,劉直隱隱約約的聽到遠處驛道傳來的馬蹄聲,暗道這幾十匹馬這麼跑下來,怕是到即墨就要都廢掉了。扮作農戶的葛衣斥侯穿過林子,亮了牌子,走到近前來,單膝跪稟:“一行六十二騎,靖海都監使林縛居首,出營奔東北而行,應是往即墨而去……”
“你確定是他?”張晏陰惻惻的問道。
“卑職跟大人在鶴城見過他,斷不會認錯。”斥侯回道。
“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張晏揮了揮手,令斥侯退下。
雖說同出內侍省,但張晏一直都在外任職,劉直與他不熟悉,這時候也忍不住問道:“主子爺真就不怕他給十千主子拉攏過去?”
十千即為萬,內侍省的內臣說要十千主子便是指萬壽宮的梁太后。
“我們都是聖上的爪牙耳目,聖心豈是我們能亂揣測的?”張晏攏著手,也沒有板著臉教訓劉直,雖然他也覺得可惜,但是今上都拿定了主意,還要他來當這把殺人的刀,他又有什麼辦法?
看到劉直唯唯諾諾,似乎還在擔心後果無法收拾,張晏說道:“只要他沒有斷然領兵回崇州去,這事便算了結了……我不說,你永遠也想不到會是誰去接替湯浩信的位子。要麼老老實實的替朝廷效力,聖上也不會虧待他,想投靠萬壽宮那位,做夢!”
見張晏說得如此決斷,劉直心想背後必有自己猜不到的內幕跟交易,但他還是有些沉不住氣,又問道:“我去崇州看過,那邊這時候斷離不開江東左軍的守禦,主子爺是不是也太冒險了些?”
“此時不動手將湯浩信從山東踢走,等他們真成了氣候,還得了?”張晏反問道,又陰惻一笑,不屑的說道,“怪只怪湯浩信尾巴露得太早,不冊立寧王而設南四郡總督,虧他想得出來!他一把年紀了,倒是沒有什麼奔頭了,又怎知他不是給姓顧的鋪路?”
劉直想想倒也真有可能,顧悟塵已經是江寧兵部左侍郎,設個南四郡總督出來,顧悟塵即使趕不上第一任,第二任也沒有幾個人能有資格跟他爭。
湯浩信與張協絕裂之後,沒有人將湯、顧一系官員稱為湯黨,倒有東陽黨的說法,東陽黨可不就是以顧悟塵為首?不比長淮軍之於嶽冷秋,江東左軍、東陽鄉勇可都要算顧悟塵的子弟兵啊。
今上未必願意忍辱做遷都之君,寧王多半要在江寧登基繼位,那時江寧自然而然的取代燕京成為帝都。
帝都之旁不能養虎成患,也難怪今上要硬著心腸將湯浩信從山東踢開才能安心。但是劉直也想不明白今上會派誰去山東接替湯浩信的位子,當今廟堂之上,還有幾人能有湯浩信的威信?
李卓斷走不開,再說他身上纏著一堆事,言官整天找他的麻煩,要不是聖上護著他,他早就給踢回老家了。
陳信伯?這倒有可能,畢竟在京中給張協架空,沒有多少事權,還不如出鎮大郡。頂替湯浩信,也不算沒他的身份。但是陳信伯出鎮山東,似乎不能阻擋顧、林等人心生怨恨投向萬壽宮啊。
嶽冷秋要負責與流民軍的戰事,知時間裡脫不開身來。
想到這裡,劉直腦子陡然給雷劈似的想到一個人,恍然想到冊立寧王也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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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剡城到即墨,有驛道曲折相通,全程六百里,林縛二十三日黃昏從剡城出發,披星戴月,除了吃乾糧、到驛站換馬稍停外,通宵沒有打過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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