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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節 (第1/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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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天驛渡口的戒備也緊於往時,林縛身高眼尖,看見秣陵縣戶房書辦跟兩名皂衣衙役站在渡口一頭等候,招手喚道:“陳書辦,讓你久候了……”

“談不上,陳大人吩咐的事情,陳某哪敢怠慢?”陳書辦與衙役走過來給林縛施禮。

林縛與秣陵知縣陳/元亮說妥,他與林景中來北岸從流民中挑選身強力壯者進集雲社當力夫,秣陵縣將這些流民及其實屬編入縣黃冊算是給他們落戶。約好時間,陳/元亮特意讓縣戶房書辦領著衙差到北岸聽林縛的安排,陳書辦與兩名衙役午前從攝山渡口直接坐船到北岸來的。

“景中,你陪陳書辦還有兩名衙役大哥先去用餐休息一下,其他事情下午再說,”林縛拍了拍陳書辦的肩膀,說道,“我還有些小事要辦,中午這頓飯恕失禮不能陪了……”

“林大人有要緊事先忙,不用管我們。”陳書辦說道。

林縛讓四名護衛武卒跟著林景中他們一起走,吳齊上岸後就先行離開了。

林縛與周普在朝天驛渡口北面找了個茶棚子裡喝茶,茶棚子甚是簡陋,幾根/毛竹竿子插地上支起一個茅草屋頂,東北西三面拿漆布圍著擋風,但還是有風漏進來。

春寒料峭,除了林縛跟周普,沒有其他人在茶棚子裡吹冷風,喝過一碗茶,吳齊就帶著曹子昂、胡喬中過來。

“林大哥……”胡喬中很長時間沒看到林縛,熱情的喚道。

“又瘦了,又黑了,”林縛手搭著胡喬中的肩膀,打算著他,說道,“恩澤在南岸,等過了江,你們就能相聚了。”

崇州肉票少年中,胡喬中還有他的堂兄弟胡喬冠跟陳恩澤三名少年是最有膽色也最知權變的,林縛將陳恩澤帶在身邊,長山島那邊這次也讓胡喬中跟曹子昂離島辦事。

林縛請曹子昂坐下說話:“曹爺什麼到的?”

“喚我名字便可,”曹子昂說道,“約好今日在朝天驛見面,差點沒趕上趟,洪澤浦那邊封漁了,差點鬧事,我們多繞了一天的路!”

“封漁?洪澤浦封漁是怎麼回事?”林縛問道。

“怕你們在江寧的官員也不知道這些訊息,”剛從北方轉了一大圈才到江寧來的曹子昂說道,“奢家歸順後,去年初冬,朝廷就秘密將李卓所部陳芝虎一萬精銳調入晉中。陳芝虎手段狠毒,他率部過晉中武縣時,恰逢武縣鄉民聚眾抗捐,他先命令三百騎衛衝擊封堵官道抗捐民眾,殺人血滿溝壑,後以叛亂大罪將附近幾個村寨近千人屠了乾淨。鄉民畏其如蛇蠍,鄉豪卻視如甘霖。北地連年災荒,有多少人沒幹過抗捐、抗租、吃大戶的事情?只是北地民風彪悍,加上晉中、西秦等地的精兵都給抽調到加強北方防線,所以鄉民因災鬧事,地方上都是隱忍、安撫。如今有精兵強將從東南戰場調出來,地方上就不再隱忍,非但不再隱忍,還將陳芝麻爛穀子的舊賬翻出來。鬧過事的村子也不問首罪、從罪,過去抓人,稍遇抵抗就格殺勿論……去年初冬到年節,東南戰場共有四萬精銳調往北線,這四萬精銳並沒有急著去加強燕山一帶的防線,都是先去西秦、晉中清匪,特別是舉過旗鬧事的府縣,軍隊清匪更是雷霆火爆。什麼匪不匪,北地的土圍子特別多,鄉民建土圍子本來就是防匪防盜的,這次聽說只要有人參與抗捐的土圍子,多半要給當成匪寨撥掉。去年秋冬,我們幸好沒去中州,中州那邊捕殺得更厲害,幾乎成年男子都逃出界避難。”

“蠢,蠢不可及,”林縛說道,“難怪塘報裡最近不怎麼有北線戰局的訊息,想來策劃此事的人也知道訊息洩漏出來,會給天下人唾罵,哪有跟治下子民翻舊賬的道理?攘外先安內也沒有這種安法的!”

“嘿嘿,”曹子昂冷笑兩聲,說道,“流民南涌,淮河沿岸府縣治安壓力大增,緝盜營大肆擴張。擴張無非是增加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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