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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0節 (第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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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浙閩軍撤退途中,還有諸多城壘可以進駐暫避、休整,只要士氣不崩潰,處境不會比淮東追擊兵馬更差。

四月十六日入夜之時,退到防塞北面休整的鄧禹、王徽所部約一萬兩千眾集結校場之上,奢飛熊身穿玄色鎧甲,站在演武臺上,振聲說道:“朝廷倒行逆施,淮東軍助紂為虐,不顧杉溪河谷兩岸父老,悍然在上游築壩造懸湖欲淹橫山——當兵打仗,要靠腦子,淮東軍如此陰狠,我們解不了上游懸河之危,怎麼辦?是硬著頭皮死守吧?不,這絕不是英雄好漢。真正的英雄好漢,能屈能伸,今日吃了虧,明天再討回來就是。怕就怕,今日吃了虧,從今之後便喪了膽,那才是龜兒子王八蛋,丟到臭茅坑裡沒人理會的貨色。你們要知道,今天撤兵,非為屈服,而是要撤到信江沿岸,將縱深有數百里的信江河谷,變成淮東軍葬身的墳地!所以,請你們先走一步,先去橫峰、貴溪、餘江做好準備。就像獵人,再有勇氣也不應該跟野獸肉搏,而且要設下陷阱捕殺,你們先走,去設陷阱,我留下來誘淮東軍來鑽你們的陷阱!好不好?”

第42章 斷後

入夜色,雨勢就完全止息,烏雲散去,露出鉛藍色的夜色與圓如玉盤的明月。

趁著月色尚好,浙閩軍鄧禹、王徽所部從夾河防塞撤出,與此同時,浙閩施和金部從北面橫山城撤出。

斷流的杉溪在月光照耀下,暴露出醜陋的河床。斷流已近二十天,只是斷斷續續的下過幾場雨,河床還是爛泥滿坑,叫人無法涉足其中。

數以千計的將卒,沿著東岸大道北上,大公子臨別前的訓話,叫諸多將卒心情熱血翻湧。雖說也有些人能認識到奢飛熊的訓話有“相欺”之嫌,但能先一步撤出夾河防塞,總要叫他們少些怨言。

在東面的山林不斷的傳出“啾啾”之聲,彷彿一群鳥在密切關注著山坡下的夜行軍營伍。看到浙閩軍負責行軍刺探的遊哨拉網式的走過,潛伏在山林裡的三名淮東軍斥候靜悄悄的往山林深處移動,三人在一處林隙裡相互交換著眼神:往北撤出的確實是浙閩軍將卒,非是民夫所扮。

兩名斥候繼續盯住山坡下北撤的營伍,一人往南面的深山密林鑽去,繞往官溪嶺前壘大營報信……

鄧禹、王徽所部一走,夾河防塞駐兵就將減少一半。

明色晴好,極目遠眺,能看見淮東軍設於梅花山巔之上的望哨,奢飛熊心想:既然他能看到那邊,那邊多半也能看到鄧禹、王徽所部從北塞門撤出的情形,如驚濤駭浪的攻勢應該會來臨了吧?

雖說淮東軍很快將在防塞正面的三萬精銳兵力一起壓上來,雖說留下來斷的兵馬才一萬兩千餘眾,眼前所面臨的困境,卻叫奢飛熊有一種血液快要燃燒起來的沸動。

奢飛熊按住腰間佩刀,站在戰棚之下,環顧左右隨他斷後的諸將,問道:“爾等鬥志還有幾斤幾兩,可有膽與我同叫淮東軍死無葬身之所?”

“必叫淮東軍死無葬身之地!”諸將轟然應諾。

在月色之下,站在戰棚下的這些將領,或年輕、或蒼老、或滿臉風霜、或略顯稚嫩,但他們的臉上在這時都沒有一點懼意。

十年東閩戰事期間,他們追隨在大公子的身邊,無論處境多麼艱難,都沒有屈服過,他們相信大公子依舊能帶領大家走出困境,眼前不過是八閩子弟遇到另一個波折而已——為八閩存,死又何懼!

奢飛熊很是滿意,拔出腰間佩刃,斜指圓月,刀刃在月光下閃著寒光,用一種沉鬱的腔調喝道:“為八閩存續,死又何懼!”

“為八閩存續,死又何懼!”諸將相應,城頭的守卒也隨之呼應,在相比較以往靜寂得有些過份的夜裡,這些呼喝聲傳蕩著,彷彿驚浪駭浪,在防塞內防傳蕩!

攻城墁道築成之後,為防止浙閩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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