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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1節 (第1/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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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林系一族,竟是林縛這個旁支子弟大出光彩,將林續文、林庭立兩個人物完全遮蓋住。

林夢得率眾人出城相迎,一方面叫胡文穆心安,知道淮東一系在林縛的統治之下,還沒有特別嚴重的排斥之心,但心裡還生出許多感嘆:要不是答應出頭進奏言開府事,淮東一系官員必然不會對他這麼重視;而林夢得這次非正式的率淮東一系留守官員出城相迎,也叫他從此之後再也跟淮東分不開關係。

也許時機還不成熟,還不能叫淮西及川蜀有直接脫離江寧控制的藉口,不過在胡文穆看來,宋浮、高宗庭、林夢得等淮東諸人似乎已經熱切的盯著天子之座而望了。

也許宋浮、高宗庭、林夢得等人不難看透,但十數日接觸來,胡文穆實看不透林縛的心志在哪裡。要說林縛沒有廢元自立為帝的野心,胡文穆不會相信,但也總覺得他的野心並不是那麼熾烈,志或不止於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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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城崇政殿裡,能砸碎的一切東西幾乎都無完好,瓷器碎了一片,桌倒椅斜,永興帝臉色蒼白的跌坐在地褥上,眼下還有一絲病態的浮紅,怒吼著,然而嗓門像破風箱一般發不出大聲,彷彿筋疲力盡的野獸在將死前嗚咽:“胡文穆是大越的忠臣良子,他進京必是來替朕誅殺奸侫、匡扶帝室的,張晏,你是何居心,竟敢欺朕說他與奸臣逆子勾結到一起?竟然謊稱程餘謙、左承幕、餘心源有病不能來見朕——朕看你才是奸侫,你才與那些奸臣逆子勾結在一起……”拿起手邊一隻蓮足胎盤往跪在殿前的張晏砸去。

張晏伏首跪在殿後,淚落長襟,肩頭叫蓮足胎盤砸中,痛若骨折,他一聲苦也不叫,叩頭說道:“張晏不敢欺聖上,所言沒有一字不是實情,程、左、餘三相皆是染病不能進宮,胡副使進城後便去了林相府上……”

看著永興帝歇斯底里的將所有能拿到一切的東西砸個粉碎,張晏心頭無力跟絕望。

胡文穆今日進京,林夢得等人出城迎擊,帝召程餘謙、左承幕、餘心源進宮議事,然而程餘謙、左承幕、餘心源三人皆稱病不來,又派張晏去請。

張晏挨家挨戶的去請,除了左承幕念及舊情開啟府門許他入宅外,程府、餘府,張晏連盞茶都沒有討到,更不要說見到程餘謙、餘心源二人的面了——以往室勢力還沒有完全式微,而程餘謙、餘心源等人也因為自家的利益與淮東對立,才聚為帝黨;而舊日的帝黨中堅,此時也不得不自家謀算退路,叫張晏心間是何等的悲哀跟絕望?

在冰冷的磚地上跪久了,張晏也頭昏心眩,將到筋疲力盡的歪倒,“咚咚咚”,柺杖而起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張晏側頭看去,卻是太后的滿鬢銀絲,拄杖叫苗碩攙扶而來。

“堂堂大越天子,竟然如此沒用,真是叫哀家失望透頂!”梁氏雙眼渾濁,幾乎看不見眼前之物,但看她的神色,似乎正拿一雙凌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如喪家之犬的永興帝,厲聲呵斥道,“崇國公率部殲滅降叛虜賊逾三十萬眾,收復荊襄,有匡扶社稷、鼎定山河之大功,九錫賜之、王爵賞之、以郡土邑之便是;然而崇國公以降,曹子昂、秦承祖、傅青河、林續文、林夢得、敖滄海、周同、趙青山、寧則臣、趙虎,皆有大戰功、大政績,亦一律賞邑土之爵——他們辛辛苦苦,還不就是圖個封妻廕子、封公封侯嗎?你以天子之名,皆賞之,他們還能再來自取?”

這段話似乎叫梁氏耗盡最後的心血,猛烈的咳嗽起來,幾乎要將心肺都咳出來,背腰也彎下來,有如風中殘燭,叫人猶難想象她剛才說那番話時的氣勢。

永興帝似乎也叫梁氏氣勢震住,愣怔在那裡。

張晏也嚇愣在那裡,沒有想到太后會行如此險計——

當世邑土之爵最是尊貴,以林縛之功,此前也只是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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