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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節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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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林縛在崇州兩次清查田地,凡侵佔官田、將田產假寄僧院逃賦者,皆受到鉅額的罰賦罰租。羅家損失上千畝地,罰賦罰租折粳米千石,當然將林縛恨之入骨。

還是在崇州童子案真相大白之後,羅覆被擄的幼子歸家,羅家才徹底釋了怨恨,與其他受恩的人家,一同成為堅定支援林縛在崇州紮根的地方勢力代表。

羅家還有三十頃良田,受運鹽河及支流水系清淤拓寬之利,比正常年景要多收兩成。加上春花,以粳米計,今年就多增收了近千石。

租佔五成,兩年就能將罰賦罰租給補了回來。

去年給沒收充為官田的上千畝地,多是沒經改良、易受澇的中下田,給佃戶種,每年收租子也就五六百石粳米,只要以後能維持今年的年景,這部分損失也就抹平了。

如此看來,運鹽河及支系河流清淤拓寬一事,真正是大利地方。

即使之前沒有受惠於林縛,沒有受惠於江東左軍的大戶,經過今年的大豐收,心裡的怨恨差不多也能花解掉。

“以前的事,都不要提了,”林縛笑道,“增收增產是好事,不過該納的錢糧,大家也不要偷、也不要漏啊……”

“這個是自然,哪能這麼不識抬舉?”羅復說道。

林縛笑了笑,拉著劉師度,與羅復等地方士紳談了許多農事。

崇州夏秋糧賦依田定等,縣是要增加田賦,最關鍵要做的,就是丈量田畝、嚴格定等,嚴禁以良充劣、偷逃糧稅。

崇州夏秋糧賦的徵額,去年在核查田畝之後,就有一個相對確定的概數,就是全年夏秋糧應徵總額為三十二萬石米糧。

今年全縣增產,夏秋糧徵收倒不會有多大的增加,直接受益的還是田主、農戶。

當然了,興修水利,能減少縣裡在救災減賦上的投入,也算是間接增加了縣裡的收入。

崇州夏秋糧賦應徵總額是明賬,即使這部分收入,要算淮東軍的額外糧餉,其明細也要報到海陵府,劉師度心裡是清楚這本賬的。

林縛到崇州才一年時間,將崇州的丁稅及各種人頭攤派免掉,崇州縣一年的總收入還能增加兩三成。這手治政的本事,劉師度也自嘆不如。

要說夏秋糧正賦,崇州縣能抵兩個海陵縣,不過海陵縣還有丁稅及種種攤派,總體收入不在崇州縣之下。

這裡面最大的區別就在:崇州縣的收入與田畝數直接掛鉤,擁有大量田地的田主及鄉里大戶承擔的義務多,佃戶與小戶耕農受益大;海陵縣的收入更多是跟丁口掛鉤,田主及大戶會將應承擔義務轉嫁到小戶耕農與佃戶頭上。

林縛在崇州能成功推動新政,有著特殊的地方,但要擴廣到其他縣,會受到地方大戶及田主勢力強勢的阻撓。

不過崇州能大規模的增收、增產,也就能在相當程度上,化解掉地方大戶與田主的怨恨。相比去年五月之前,崇州給海盜肆虐,如今的崇州人治境安,是誰之功?人人心裡都有一本賬。

夏秋糧正賦是明賬,林縛在崇州兩次清查田畝,除西沙島外,還有四十萬畝田地充為官田,這是外人所不知的暗賬。

這四十餘萬畝官田主要沿西山河、運鹽河分佈,之前多為中下田。運鹽河清淤拓寬,最重要的一個目標就是要改善附近地區的水利條件,清出大量的河底淤泥用於積肥,將這些中下田,改造成豐產良田。

運鹽河清淤拓寬,上河堤的民夫一度多達十萬人,前後進行了有七個月,以每工兩升半米計,僅工食錢就用掉四十萬石米糧,總耗資達四十萬兩銀。

但這個投入是值得的,四十餘萬畝官田,在減租減賦後,今年租賦總額也將達到二十四萬石米糧之多,比之前增加近三成。

此外,西沙島還能節餘八萬石米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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