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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節 (第1/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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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下船時的繩梯未收,林縛沿著繩梯飛快的爬到船頭。船上兩人在船尾收纜繩,還盯著島上樹林的邊緣看,隔著半降下的橫帆,他們根本沒有看到有人從船爬上來。

主帆半降下來還有一人多高,擋住兩邊的視野,林縛聽著船尾兩人的說話聲,才給陳恩澤跟另一少年做手勢讓他們潛行過來。

樹林間的打鬥驟然響起,附近樹林棲息的鳥群驚恐四逸,像箭雨似的射滿天空,滿眼都是黑壓壓的影子。

船尾兩人才意識到出了問題,忙往船頭跑來,要將錨收起來做好萬全準備。兩人乍看見兩名少年拿刀站在船頭,轉身回船尾去拿兵器,卻不料林縛貼著主帆而藏,一人轉身就往林縛刺出來的刀口撞去,等他反應過來要收住腳,刀尖已經從他背部刺出;林縛舍了棹刀,拿腰刀貼著另一人的脖子:“要活命,老實趴下來。”拿繩索將這人摁了結實,丟下船艙關了起來。他要奪船不假,但是奪了船還需要有人會行船,不然這茫茫幾百海路夠他們折騰的,所以要留個會行船的活口。

林間打鬥聲未息,陳恩澤與另一少年待要翻身下船去助戰,林縛攔住他們:“我們的責會是奪船並守住船……”他將棹刀拔出來拿在手裡,眼睛盯著林間戰鬥的方向。

傅青河率領諸少年埋伏在林子裡以有備襲不備,人數又佔優勢,對付五個人是沒有問題的,就怕那些少年都初臨戰事手忙腳亂會有傷亡;不過他們就是現在趕過去助戰也來不及了。

這會兒,從樹林裡衝出三個人來,身上都掛了彩,一人脖子還插了一支箭,這人也已經是強弩之末了,人剛跑出林子,就一頭栽倒在地,不再動彈。

陳恩澤心裡一緊,沒想到最後還有兩個人能衝出樹林。緊接著就看見胡喬中、胡喬冠諸少年從林中蜂擁而出,傅青河持弓緊隨之後。讓林縛放心的,只有兩個少年的竹刺槍給削斷,沒有出現什麼傷亡。

剩下兩人跑到草棚前才看到林縛跟兩少年站在船頭,繩梯也給收了上去,情知沒有逃上船的機會,轉身想殺一人撈本。轉身之時一人面部中箭立倒,一人給竹刺槍陣戳得千瘡百孔——也是這些少年使槍不熟練,林縛與兩少年下船時,那人還在抽搐,沒有死透。

第十五章 清江浦

淮安府境內的清江浦是淮水的主要出海水道之一,夏秋雨季淮水上游的洪峰湧過來,清江浦水天一片,綿延數十里,望不到盡頭。秋後過了雨季,洪波退去,清江浦就會露出其真容來——清江浦只是一連串水道相通的小湖泊群罷了,雨季被淹的淺灘此時也都成了沼澤地,兩邊的蘆葦蕩比西沙島還要壯觀。

落日斜輝下,白色荻花在秋風裡飛舞,黃昏覓食的水鳥就像密雲樣在天空流轉。

這是林縛在後世極少能看到的美景,的確,清江浦此時的風景絕美。

很可惜此時的林縛卻沒有心情欣賞落日下的清江浦美景。

誰也沒有想到唯一的活口給推下船艙時摔斷了脖子,林縛、傅青河以及諸少年無一人會行船。蕭濤遠勢必會再派人到島上來探究竟,林縛他們在島上操舟練習了五日,就硬著頭皮趁著東南風升帆下海。本來預計就一天的海路,結果在海上飄流了五天才看到陸地,也幸虧這幾天的風向未改。看見清江浦遼闊的水口,還以為就是淮水的主入海口,調直船頭進來,深入不到四五里水路,就隔淺在淺灘上,誰也沒有四五里寬的水面竟然淺到連一艘三桅帆海船都通不過。

林縛伸篙入水,提起來看水痕,跟自己的身高比劃了一下,這水深剛好能沒掉他的頭頂。

船隔淺在淺灘上,要麼等水漲起來,要麼有很強烈的西北風颳起借風力退出去;諸少年會水性的沒幾個,竹篙子也沒有幾支,林縛也不指望能借人力將船拖出去。

倒是被困淺水之後,傅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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