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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節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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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都冷眼看好戲,都說這是梁文展投靠林縛、得罪嶽冷秋、劉庭州的下場。

梁文展這段時間夾著屁股做人、低調做事,彷彿一副受到打擊的模樣,心裡卻清楚得很。

張玉伯在短短半年多時間裡,從江寧府司寇參軍到出知徐州,連升四級,但與陳韓三同處一城,是福是禍,還真難以預測。

林縛曾勸張玉伯託病辭謝,張玉伯思量再三,還是接受嶽冷秋的辟舉,到徐州任職,他心裡也是希望能有一番作為,但家小都留江寧,隻身到徐州赴任,心裡未嘗沒有做最壞的打算。

看看這一兩年來,多少知府、參政、參議、宣撫使、監察使、提督死於戰亂。亂世將臨,性命都不能得到保證,升官又怎麼算得上一樁好事?

要不是想透這點,梁文展又怎麼在淮安夜奔林縛?

戰後,梁文展要爭淮安通判倒不是沒有機會。一是他心裡有愧劉庭州,不想在淮安與劉庭州對立而處。再則他料到會給淮安的官員孤立,夾在淮安府諸官員中間任通判,難有施展拳腳的機會,遠不如獨掌山陽更有作為。

梁文展心裡清楚,林縛據淮東以自立,山陽縣的地位比淮安城要重要得多。

梁文展謀求的是淮東軍的地位,而不再是朝廷所授的官位,又怎麼可能放棄山陽知縣一職,去爭沒有什麼實質意義的淮安府通判?

要說出身,淮東軍諸人自林縛以下,哪個出身又是高了?林縛能率淮東軍諸人做出這一番事業,闖出這一番天地,便是士大夫眼裡的“胡鬧”所致。

林縛在崇州辟舉鐵匠為官,恰恰是他一貫的作風,梁文展倒不會覺得有多意外:鐵匠裡就沒有可用之大才?

或許在他人眼裡,林縛此舉有些過於張揚,幾乎將淮東軍推到與士大夫勢不兩立的地步,不是善策。

梁文展認識又有不同。

崇州修捍海堤便有蟄伏之意,相對於奢、曹、梁等勢力,淮東勢力畢竟沒有太深的根基,這期間也奢望不了會有多少名士會慕名來投淮東。

此時提拔鐵匠做官,在士子清流聽來十分的刺耳,但天下間會有多少因出身而苦無出頭之路的有才之人聽聞此事,會到崇州撞一撞運氣?

此乃千金買馬骨也。

待三五年後,士子清流對鐵匠做官一事也能冷靜相看。而淮東一旦夯實了根基,有逐鹿天下的實力,真正有遠見計程車子清流,在擇主而附時,還會在乎那些虛名嗎?

肖魁安出身低微,靠戰功搏得如此地位,十分的辛苦,如今出任淮安府軍指揮使,實權與正七品的府司寇參軍相當,但素來給同僚文官瞧不起。

聽到胡大海口出怨言,肖魁安心裡就頗為不滿。

劉庭州對他有知遇之恩,也感劉庭州對朝廷的忠義,知道劉庭州對林縛一向都有看法。肖魁安沒有吭聲跟胡大海爭辯,以免引起劉庭州的不快。

劉庭州對林縛在崇州辟舉鐵匠做官一事不置可否。

這是林縛為淮東制置使司所辟舉的幕僚官,是林縛的特權。即使惹得天下士子惡目相對,也更能限制林縛的野心,對朝廷來說,要算一樁好事。在劉庭州看來,林縛若能忠於朝廷,是兩百餘年來少有的能臣。

林縛如此要修捍海堤,劉庭州一時也看不透他是忠是奸,倒不糾結鐵匠做官這些細枝末節。

劉庭州微嘆一聲,讓隨扈出艙吩咐開船,爭取趕在天黑之前,進入崇州境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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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庭州是自己到崇州來,事前也沒有知會崇州一聲,也就沒指望崇州會有派什麼頭面人物到縣境來迎,料得崇州也不會為胡大海、梁文展、肖魁安三人的到來而大動干戈,畢竟還有鹽鐵使及海陵府的官員要接待陪同。

官船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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