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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中樞應對財政危機的主要方式,要麼加徵,要麼抄兩三家大戶;淮東當前提供了第三種方式,就是以戶部的名義向錢莊支借大額銀款以應付當前的危機,只是錢莊的銀子沒那麼輕易就能借出來。
第4章 內府
政事堂,元歸政拾階而上,張晏從後面喊住他:“元大人……”
劉直還在休養,張晏還任內侍監兼領鹽鐵司,但執掌宮中禁衛的御馬監給裁撤之後,內侍監原有的“內相”之稱,就有些權弱了。
元歸政停下腳步,等張晏過來,問道:“張大人有事要見諸相?”
“戶部議以鹽利為質押從淮東錢莊籌款,元大人以為如何?”張晏問道。
“原來是為這事……”元歸政應了一聲,也沒有急於回答張晏,站在臺階前蹙眉思慮起來。
政事堂又名中書門下或中書都堂,乃諸相議事之所;張晏為內侍省長官,若無要事,出入都堂還是要受限制。倒是元歸政返回江寧,與沈戎分別出任尚書門下給事中與知諫,加崇文殿學士、崇政殿學士,出入都堂要方便一些。
元歸政所任尚書門下給事中,對奏摺有封駁之權;而沈戎出任知諫,是都察院體系之外的諫官,專糾諸相及皇帝風紀——尚書門給事中及知諫二職,開國早年曾設,但到開平年間就給撤消,這次重設這二官,恰是永興帝罪己、太后督政的具體表現——這兩職都是從四品,但位卑而權重,又加殿閣學士在身,宮中行走不禁。
元歸政去居巢時,趕上張程餘左等人要將戶部、內府、工部隨船搬離江寧的儲銀分掉,免得給淮東得去——元歸政趕到正是時候,也為南陽撈到一筆,然而這次分銀,就徹底導致中樞財政囊中如洗。
程餘張左等人,這時候只能自作自受,還要硬著頭皮去應對中樞當前所面臨的財政危機。
說起來也是淮東的欲擒故縱之術——倘若淮東將朝政大權都攬過去,程餘張左等人,自然也不會去過問錢銀之事,出了什麼簍子都可以推到淮東的頭上。
偏偏在永興帝攜百官返回江寧後,林縛沒有嘗試著去徹底的把持朝堂,除樞密院掌握軍政大權外,政事堂及六部的官員,淮東一系僅廖廖數人。
這種情況下,程餘張左等人要是袖手不管,首先會將俸祿給拖欠的諸部諸監寺官員都得罪乾淨,將他們推向淮東——逃離江寧,戶部、工部、內府的儲銀搬上船不是什麼秘事,偏偏回來兩手空空。文牘燒燬,沒辦法查賬,但是想平息官員們的怒火,也是沒有可能。
程餘張左等人要沒有妥善之策,還將爛攤子丟給淮東接手,淮東這時候再去徹底的把持朝政,天下誰還能說淮東什麼不是?
林續文倒是代表戶部丟擲向淮東錢莊借錢的方案,只是一次要向淮東錢莊借四百萬兩銀應對眼前的危機,淮東錢莊提出的條件自然也是苛刻:
四百萬兩銀,年息兩成,借期十年,十年內逐年付息,十年後一次性歸還全部本金;借四百萬兩銀,十年內總共要歸還一千兩百萬兩銀不算,還要將工部所轄的工坊、礦山以及鹽鐵司的鹽稅收入,都要拿出來作為借銀抵押。
工坊、礦山是委於錢莊經營,有盈餘即抵年息——在元歸政看來,淮東更看重的應是兩淮鹽利。
兩淮鹽行銷周邊諸郡時,鹽稅收入最高時一年多達三百萬兩銀,此時已經縮減不到一百五十萬兩銀——淮東錢莊提出以鹽利為抵押,就是每年要從鹽利直接划走半數作為年息,還要由錢莊舉薦官員擔任鹽鐵副使,直接掌握鹽銀的劃撥提轉大權。
見過無恥的,但沒有見過這麼無恥的——元歸政曉得這番回江寧,要扯破之前跟淮東之間的溫情面紗,要去面對已成巨獸的淮東,但是沒有想過淮東的手段如此刁鑽,蹙著眉頭,說道:“這些條件答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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