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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7節 (第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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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州城臨時駐榻的行宮裡,葉濟爾將增援高麗的事情定下來,便叫諸臣退下,一夜未睡的他也深身疲累,返回寢臣歇些去。

葉濟多鏑心裡驚疑不定,但看到那赫雄祁與張協走到一起,還是走過去直言問道:“白石去高麗,必會輕敵冒進,高麗再敗,大燕就危險了,你怎麼如此草率附和他?”要不是長期與那赫雄祁其事,又有張協在場,葉濟多鏑多半會不滿的吼出來。

“王爺,想必你是誤會那赫將軍了,”張協在旁邊替那赫雄祁解釋道,“淮東沒有從當前的精銳戰力裡抽調人馬,而是新組鎮師編到海東行營軍的序列之下,能夠預料到淮東派往高麗參戰的兵馬,起初的戰法必會保守。大皇子出兵高麗,會急於尋求會戰的機會,但淮東則不會急於會戰。待大皇子的耐心磨光掉,他能在高麗呆上多久,一年還是兩年?”

葉濟多鏑摸著短髭,思慮張協的話,又問那赫雄祁:“你是這個意思?”

那赫雄祁點點頭,說道:“臨議事前,與張相遇上,說及擔心大皇子會主動領兵的事,張相說可叫大皇子先去……我細想:大皇子也是久在軍中領兵之人,即使再急躁,初期也不會有多大的閃失;等大皇子在高麗呆上大半年,沒有耐心,這邊再順勢換一個老成持重之將過去主持軍務,就可以了——而不能等高麗的戰事拖上一年半載,再讓在燕京看了不耐心的大皇子過去領軍,那才會出大問題。”

葉濟多鏑也情不自禁的點點頭,覺得張協這人還是很有計謀的:就老二身體這狀況,一心想著繼位為新帝的葉濟白石就不可能在高麗安心呆上太久,最多半年就有可能無功而返,這樣也能挫一挫他的銳氣。

那赫雄祁心裡一嘆,在立國之前,汗位傳承是兄終弟及、弟終兄長子及;要是天命帝不幸駕崩,由葉濟多鏑繼承帝位,大概是最有利大燕穩定的,只是在立國之後,兄終弟及的傳統就給廢掉。

葉濟多鏑又問張協:“白石剛在堂前所言,乍聽還有些道理。南朝舊時、此時一樣的繁盛,為何此時勢強,而舊時勢弱?”

張協臉色訕然,他知道葉濟多鏑也不是拿話擠兌他,思慮片刻,說道:“南朝舊時雖繁盛,但財賦不入國庫,而繁盛滋養奢侈之風,使民風羸弱,於國事不利;今時南朝繁盛之海貿、商賈、工造,十之六七都掌握在淮東之手,新稅政又使以往用於市易的三十餘種貨殖,則為地方與中樞歲入之源,自然不能同日而語。早年大同、宣府、大同三鎮邊軍屯寨體系完備,每年所需軍食馬料,則能從地方徵調,屯事荒廢之後,燕京每年拔三四百萬兩銀尤不足養軍也,但此亦燕京歲入養軍之極限。而如今淮東合併樞密院與戶部的歲入,總計有兩千萬兩銀,能拿過去五六倍的錢糧來養軍,自然不能同日而語……”

張協的話很明白,要是當初元越任用林縛來理財,就算邊軍將吏還是原先那一套班子,北燕也絕沒有可能侵得燕薊的,更何況此時的南朝是從裡到外都發生了質的改變。

張協在元越任相之前,主持戶部多年,本身就最重要財賦之事,對元越的種種弊端看得比誰都清楚,對林縛在南朝所行的新稅政也有著比別人有著更深刻的認識——眼下南朝在淮東軍的壓制下,根本就形不成勢力能站出來阻撓新稅政的實施。

以茶稅為例,以往僅江西浮樑府茶事最盛時,一年產茶逾五百萬斤,稅監使徵銀四十萬兩,地方士紳就叫苦不迭,頻出抗稅之事,文官也都稱地宦臣稅監勒索地方,有害吏冶。

南朝行新稅政,使茶稅分場稅、市商稅。場稅由中樞徵收,浮樑茶事恢復到年產五百萬斤時,茶場稅將驟減不到十萬銀元,但允許各個地方府縣從入境分銷的茶商處抽取市商稅,大體還能再十四五萬銀元。兩者相加,比舊時還差一截,但最為關鍵的,市商稅成為地方府縣財政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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