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節 (第1/4頁)
四萬袁州軍給打潰,投降的兵馬差不多有萬餘人,林縛又迅速在下袁城對剩下的往贛西北逃竄的潰兵頒佈赦免令,許他們自行返鄉。
在規定時限內,潰兵返回原籍、繳出兵甲,即歸籍為民,不究前罪。
鄧復對他們在幕阜山裡能不能拉攏到三五千人馬,很沒有把握。再者大家一氣往北逃命,很多人將兵甲丟棄掉,即使能拉攏三五千人,兵甲也不會全。
再者就算奢羅兩家聯合北燕一鼓作氣拿下荊州,但短時間裡想要再進一步渡江拿下鄂州也不現實,胡文穆有南岸的江夏、鄂州可退,又怎麼可能輕易降北燕?他們留在幕阜山,將遠遠不止要堅持半年。
大家一時間對是逃是留決定不下,看向一直沒有吭聲的陳子壽。
“先在幕阜山觀望形勢。”陳子壽這時候才沉著聲音一錘定音。
從鄂州府穿過再尋船渡江,都有很大的風險,再者兩三百人渡東去投奢家,又怎麼會給奢家重視?陳子壽要僅僅是活命就心安的人,當初也可能跟著黃秉蒿一條道走到黑。
幕阜山是羅宵山系的北脈,就算在幕阜山立足不利,往南有九嶺、禾山、蒙山、武功山等可以轉移。
陳子壽狠狠的一拳砸在山石上,下袁一役,叫他心頭滴血,心痛之外,更有一種難言的羞辱。一路北逃來,也許是離淮東兵馬漸遠,心裡恐懼漸消,但這種兵敗而逃的羞辱感在陳子壽的心裡越發的刺痛,叫他幾乎難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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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縛親率淮東精銳攻陷袁州的訊息,很快也傳到北岸。
快馬奔趹,從漢津一路北上,沿途換了三回來,一氣跑進新野城裡,不要說跨下座騎了,送信的驛兵也差點口吐白沫。
胡宗國拆開信函,看過後,走到奢文莊批閱文函的長案前,說道:“黃秉蒿竟是如此沒用,近四萬人馬竟如此摧枯拉朽的敗潰,蘆溪在四天前也降了,看來張翰在潭州也會向淮東低頭……”
“有沒有陳子壽的訊息傳來?”奢文莊抬頭問道。
“陳子壽要從贛西北深山老林裡逃出來,還要透過鄂州找船渡江,能拉多少兵馬出來?”胡宗國對陳子壽能不能逃出來,完全沒有興趣。
“陳子壽要是渡江來,倒是沒有多大的意義,”奢文莊說道,“他的用處是留在九嶺、幕阜山一帶,能叫江州、鄂州都不得省心……”
“陳子壽是江州陽新縣人,就位於九嶺山東麓,其嫡系也多為陽新縣人,對地方十分熟悉,他要是能在九嶺山、幕阜山拉出一部人馬來,與荊湖軍、淮東軍周旋,的確有些用處,”胡宗國放下對黃秉蒿如此沒用的抱怨,客觀的說了一句,“怕就怕他打喪了膽。”
胡宗國這麼說,奢文莊輕嘆一口氣,袁州兵馬竟是如此沒用、如此迅速的叫兵力不足其半數的淮東軍打潰,說實話,他也有些意外。奢文莊開始還指望黃秉蒿能在袁州多拖淮東軍主力一段時間的。
幾乎不到半個月的時間,袁州府諸縣就全叫淮東得了去。
“黃秉蒿兵出新渝,就叫淮東軍攔頭痛擊,時機是不是有些巧了?”奢文莊抬頭問胡宗國。
“大都督不是早就斷言東海狐必棄南陽而先安江西嗎?”胡宗國說道,“既然周知正都暗投淮東,東海狐能提前知道黃秉蒿的出兵時機而預先出兵截擊,不能算什麼意外啊……”
“一切都太正常了,就叫人心裡多少有些不踏實。”奢文莊輕嘆道。
胡宗國也不會說奢文莊忋人憂天,跟淮東這些年打交道,就迫使他們要多一個心眼。淮東表面上越是正常的東西,背面越是有可能藏著詭計。
再者,用兵到奢文莊這種層次,有些時候直覺顯得十分的重要。
奢文莊此時有如此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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