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節 (第1/4頁)
胡大海也想起葛福這個人來,細想梁文展剛才話,明明是要說葛福比陳鍾年更能勝任工部侍郎,他心裡雖然不服,但也不敢太放肆。
林縛也不管胡大海心裡怎麼想,劉庭州自然能積極配合修堤,那是再好不過,跟葛福說道:“還要麻煩老工官跟劉大人簡略的說一說修堤事……爭取在年底之前,就將事情做下去。”
“好咧,我便說一說,”葛福說道,“淮東沿海雖然沒有完整的捍海堤,但有條件的地方,也零零碎碎的自行組織修了一些海塘,對海浪與風暴積累了一些認識。能師巧匠藏於民間,崇州這邊張榜後,就陸陸續續有好幾十人跑到鶴城、崇城獻策。雖說堤還沒有開始修,賞銀已經花出去許多,不過也確實有些真知灼見在,有些能師巧匠在。對之前的方案有很大的補充,有些不足的地方也得到糾正,再有這些新募的能師巧匠幫助,老朽倒更有把握了……”
劉庭州還不清楚崇州張榜懸賞問修堤策的事情,想來是在辟舉孫打爐做官之後。
劉庭州有腹中也有一套在鹽瀆縣東修捍海堤的方案,所以才急巴巴的不請而至。這套方案也是他在鹽瀆任官期時,走訪鄉里,總結前人經驗得來,花了兩三年時間,自以為頗為成熟。
倒沒想到林縛利用鐵匠做官一事大造影響,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從淮東沿海又新招攬了一批有益修堤的匠師……
如此看來,這事在淮東地區迅速傳開,多半也有崇州縱容的因素在內。
捍海大堤分段修築,先修鶴城到江門之間的南段,做的工作也最充分,方案自然也最完整。從鶴城往北到清江浦的中段與北段方案,還較為粗糙。不管方案粗不粗糙,葛福都給劉庭州做了介紹。
捍海堤北段即是鹽瀆縣段,葛福所提出的北段方案,倒與劉庭州腹裡盤垣了好幾年的方案相仿。
林縛說道:“這個北段方案是鹽瀆新津人朱艾所獻,崇州才派人往鹽瀆走了兩趟,只是粗略認為這個方案堪用,還沒有最終確定下來。這個朱艾倒有些見識,說認得劉大人,劉大人也跟他請教過修堤的事情,倒不知道真假。若是他託大誇口,我便將他趕走,要是真的,制置使司倒不少一個令吏的位子給他……”
劉庭州心裡一嘆,說道:“本官確是跟他請教過修堤事。此人是個牛倌,少時放牛時好指點形勢說戰事,村人都說他瘋癲。長大後,性子倒還沉穩。我路過新津時,他跑來獻策,說的確有道理。用來修堤,是個人才,就是少時爭強鬥狠,給人毀了半張臉,太損儀容,不然本官在鹽瀆就辟舉他做吏員了……”
“我是豬倌兒,用個牛倌也是合適。”林縛哈哈一笑,見胡大海眼睛迷茫,想來是不知道他治下有這麼一號人物存在。
淮東制置使司佐官、屬官有人數限制,吏員倒無限制,只要能養得起就行。
第9章 修堤之謀
夜深燈昏,北風鼓吹,崇城驛館裡庭樹呼呼而響。
張晏在燈下蹙眉而坐,淮東捍海堤修築案草本就攤在他的面前。
旁邊伺候的青衣小廝強睜著眼睛,不敢打瞌睡。倒不知道大人是怎麼了,拿了這一疊三五十頁紙,午後回來,坐在窗前就沒有挪過腳。反反覆覆的翻閱著,恨不得將每個字都摳下來吃進去,眉頭越收越緊,半天都沒有吱個聲。
“你去前面看一下劉庭州睡了沒有?”張晏吩咐側身的青衣小廝。
青衣小廝心裡暗想:都快破曉了,哪可能沒有睡下?不敢回嘴,應了一聲,快步走出去。
為修捍海堤事,林縛將鹽鐵使所屬的射陽、大豐兩處鹽場的巡院官也召來崇州議事,張晏放心不少,怕射陽、大豐兩地的鹽官看不穿林縛可能暗藏的貓膩,遂不惜屈了身份,親自到崇州參與議事。
這是張晏來崇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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