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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有人輕叩了幾下門,而後傳來靖安侯府侍女的聲音:「世子知曉殿下只用了早膳,怕殿下餓著,命人備了點心,殿下用些罷。」
方許寧微微掀開蓋頭,視線移到房中的小案上,果真放著幾疊精緻的點心,都是她平日裡愛吃的。
輕撫上一整天都未進食的腹部,最終還是敗下陣來,捻起一塊芙蓉糕,一口下肚,竟還是芳酥齋的,她尤為喜愛那裡的點心,二哥有時回宮會帶一些叫她嘗嘗。
方許寧吃了沒兩口,便將那糕點推到一邊,想到自此要和沈牧池同在一個屋簷下,與他一道用膳,一道出行,同他相近如賓,便覺得一陣惡寒。
染了寇丹的指甲捏緊袖口,透過那層薄薄的布料,也感受到指甲的尖銳微微刺進掌心。
若是他要同我一道就寢,本公主便將他趕出去。
不成不成,這裡是靖安侯府,是那死人臉的老巢,我要這樣做,豈能好過?
不對!我可是樂安公主,怎可能在小小候府委屈了自己!
……
不知道過了多久,臥房的木門從外邊推開,初夏的晚風帶著微涼的寒意湧進臥房,將昏昏欲睡的方許寧吹了個激靈。
透過蓋頭,只能瞧見一個身著大紅婚服的高大身影。
「世子掀蓋頭罷。」喜娘眉開眼笑的望著這一對新人。
衣料摩擦聲過後,一截綁著紅綢帶的秤桿掀起這蓋了一整日的蓋頭,方許寧下意識抬頭,對上沈牧池的視線。
樂安公主的樣貌享譽整個朝歌這句話並非是空穴來風,她五官生的精緻漂亮,眉宇間又帶著江南美人獨有的溫婉,卻又不單調,左眼下一顆淚痣又為其添了幾分艷麗,此刻在滿室火紅的梨花木榻上端坐的模樣像極了春日裡微微蕩漾的湖水,給人一派雅靜之感。
沈牧池動作微頓,心上人鳳冠霞帔,一雙仿若浸了水的眸子直直望過來,心頭彷彿被毛絨可愛的白貂咬了一口。
不疼,卻酥癢。
一旁的侍女奉上合巹酒,沈牧池執起一盞,又遞了一盞給方許寧。
酒液清透,散發著合歡花的清香。
是沈世子在大庸十八年時親手釀就,就為了今日。
方許寧看著面前的酒,沒有動作,一雙美目盯著沈牧池,全然沒了方才懵懂清澈的驚鴻一眼。
她嘴角微勾,眼底卻一片漠然。
「都退下。」方許寧淡淡開口。
屋內侍女卻未有動作。
現下在靖安侯府,方許寧雖是身份地位最高的,可終歸不是在宮裡。如此更是讓她煩悶。
「殿下的話都聽不見嗎?」沈牧池突然開口。
這話不像在給方許寧下馬威,倒像是幫著她在靖安侯府立威。
此話一出,侍女們魚貫而出,將留給二人。
「如今我雖是入了靖安侯府,可世子不要忘了,這並非我的本意。」方許寧還是未接過那被合巹酒。
「聽人說,殿下前些日子傷到了頭,不知是何狀況。」沈牧池直覺方許寧的狀態不對,之前有了個猜想,一直得不到證實。
他做什麼拉開話題,本公主是何狀況又與他沒有相關。
「無礙,」方許寧一整日都頂著這身繁重的行頭,礙於禮法一直未敢褪下,現下也差不多了,是時候將人趕出去了,「天色不早了,我要歇息了。」
無礙?這看著可不像是無礙,不過是不願同他說罷了。
沈牧池心中苦笑。
「殿下早些歇息,我就在旁邊的書房,若有事,可讓人去尋我。」
他知曉她如今不願見他,左右府中就她身份最高,也無人敢在背後說閒話,便依著她去旁的地方就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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